清音冷笑,怎么能讓他這么輕松的裝過去連忙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問“那您報公安了嗎”
“我這幾天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既怕你生氣我沒保管好,又深覺愧對姐姐姐夫,想當年我餓得只剩最后一口氣,要不是義母收留,要不是姐姐照顧前思后想,今天還是決定親自向你負荊請罪。”
“發生這么大的事,劉老師內心已經夠自責了,哪里還想得到報公安”有同事幫他說話。
“正好,公安來了,不用麻煩七舅姥爺跑一趟了。”清音說著,讓開身子,眾人這才發現大門口遠遠的,進來五六個穿制服的公安。
劉加敏沒想到她絲毫不動容,甚至還把公安給招來了,自己做的事哪是能見公安的頓時也慌了。
“你這孩子,公安日理萬機,每天忙不完的案子,怎么還能拿咱們的家事去給他們添麻煩。你放心,丟的東西七舅老爺不推脫,就是砸鍋賣鐵也會給你補上,走,咱們上家里說去。”
“知道的說您是想幫我減少損失,不知道的背后還得說您是監守自盜,侵吞他人財物,您教書育人一輩子可不能留下這樣的名聲,況且您為我保管嫁妝這么長時間,沒功勞也有苦勞,我決不允許別人這么非議您。”清音一把拽住他,秦嫂子等人趕緊將他圍住。
想走沒門兒
劉加敏臉色有點黑,又有點紅,胸口劇烈起伏,呼吸逐漸急促起來,清音是醫生,暗叫“不好”
“劉老師不是有高血壓嘛,可千萬別生氣,萬一氣出個好歹哎呀,劉老師暈倒啦”
“大家快送劉老師回家休息”
“送醫院吧,隔壁區醫院。”
同事們內心還是更偏袒他的,畢竟共事多年,他一直循規蹈矩兢兢業業不爭不搶,跟誰都沒紅過臉。
清音抓住他的手腕,發現這家伙真不簡單,他不怕裝暈,而是真暈呼吸暫停,頸動脈搏動消失,連胸廓起伏都沒了。
試想,有幾個人能做到想暈倒就暈倒他就能。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清音是“老”中醫
只見她從隨身書包里掏出一根縫衣針,“我是醫生,大家快幫忙把劉老師鞋子脫掉。”
救人要緊,雖然同事們多少有點懷疑她的醫術,但還是照做了。
于是,本來還毫無知覺的劉加敏,頓時感覺腳下一涼,還沒反應過來呢忽然腳底板一陣刺痛,鉆心的痛,痛到骨髓,感覺整個人像被一把斧頭從腳底板劈成兩瓣
“哎呀,怎么還不醒呢小姑娘你真是大夫”
“咱們小清可是鋼廠衛生室正兒八經的大夫,祖傳中醫,沒醒肯定是力道不夠,小清你再扎深點,用力,不行換我來,我力氣大”
劉加敏人沒“醒”,但額頭卻冒出黃豆大的汗珠子,畢竟呻吟能忍住,但身體對疼痛的生理反應卻是控制不住的。
“哎呀咋出這么多汗,看把劉老師熱的,音音你快給他扎兩個散熱的穴位。”
于是,劉加敏忽然又感覺膝蓋下一痛,一股涼氣順著膝蓋往上竄,像是雙腳陷進了冰封的河水里,先是腳,小腿,膝蓋,大腿,小腹很快冰冷刺骨的河水淹到了胸口,到肩膀,脖子不行
再往上他不是被淹死也得被冰死
他下意識的長長的吸一口氣,又呼出來
“真好劉老師醒啦”
“小姑娘真厲害,你后面這兩針一扎上,劉老師臉上的汗就干了。”
“一下子就醒啦”
劉加敏就這樣,在他共事了幾十年的老同事的歡呼聲中,不情不愿的醒過來,睜眼就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終于不得不承認,今天自己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