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項,長白山三百年野山參一對。”
“藥材因為生蟲,我怕影響到其它東西的保存,就都給處理了。此事并非我自作主張,而是今年年初與清揚商議過,經過他同意才處理。”
箱子看著滿,那是因為清家留的藥材多,但藥材多,也容易生蟲。他說經過清揚同意,清音暫時不跟他計較。
顧大媽卻氣得胸口起伏。
眾人則是聽得直吸氣,難怪一直聽院里老人說清家有錢,清家老太太是江南富商獨女,家中里里外外都被她一個人繼承了,就這些,還是經過那個年代風雨,艱難留存下來的不那么扎眼的“普通”物件兒,這要是能全保留下來嘶。
誰也不敢想象,清家現在到底多有錢。
顧大媽也想到這茬,再念下去要激起民憤的,直接看著劉加敏的眼睛“最后的兩項,還在嗎”就是大小黃魚。
“也丟了。”
顧大媽氣得一蹦而起,直接一拳打他那張狗臉上,“我他娘的活了這么大歲數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前面的你說丟了咱都忍了,藥材你說生蟲也罷了,后面這兩項你你”那可是五大二小的黃魚啊
金條硬通貨啊,他輕飄飄來一句“丟了”,這他媽當大家都是瞎子呢
清音看了看嫁妝單子,也是雙眼通紅,拽著他就是一頓撕。
當然,在外人看來就是氣急了撕打,可只有劉加敏知道他有多痛,明明是個小姑娘,力氣也不大,但碰到他的一瞬間,自己五臟六腑都是痛的,甚至痛得都移了位。
關鍵是,他還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他壓根張不開口啊
清音是下了十成十的力道,往死里整,她跟著爺爺學了十八年的內功心法和經絡腧穴全用他身上了。
一直到打得差不多了,公安大喊一聲,“都住手,帶回去調查。”
混戰結束,誰也沒注意到,顧安沖清音眨眨眼落袋為安。
派出所里,劉加敏被單獨看守,清音和顧大媽在一起,她可是苦主,公安安慰她幾句,教育以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就沒她們什么事了。
清音當然不會走,她看向辦案的警察,“公安同志,如果我要告他侵吞他人巨額財產,保管不力監守自盜,應該去找哪位同志”
公安一愣,“你還要告他”
為什么不告
清音蟄伏了這么久,等的就是這一天
“首先,我父親與他訂立的代保管協議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且我父親已經一次性付清保管費用,證明契約已經生效,即使不是他監守自盜,他也該履行賠償義務。”
公安點頭。
“其次,要是他監守自盜,那就是非法侵占他人財產,性質更惡劣,他身為人民教師,卻行小人蛀蟲之事,損毀的是整個群體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是不是該從嚴從重處罰”
公安再點頭,是這個道理。
“第三,鑒于我父親對基層醫療衛生事業做出的貢獻,我又是他死前最牽掛的孩子,我相信國家和政府一定不會放任這樣的壞人繼續逍遙法外,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對嗎”
派出所所長起身,敬了個禮“你放心,這么大的事,我們一定會從嚴從重從快處理。”
顧大媽看著全程不卑不亢的清音,忽然有種不認識她的感覺。不難看出,她想要拿回自己的嫁妝很久了,早在高中休學那天她就在計劃了,要是別的孩子,中途早就忍不住上門找劉加敏問了,可她愣是裝傻充愣這么久
這個孩子,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能一舉將人打趴下。
就像她捕蛇,不動則已,一動就要徹底捏住它的命門,劉加敏就是一條毒蛇。
而被單獨看守的劉加敏,則在心里不停回想自己今天說過的每一句話,有沒有漏洞,要是有漏洞的話接下來應該怎么圓回來,還得保證在接下來的審訊中,保持先后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