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親親老媽是真的慘了。
自從進了派出所,林素芬已經好幾天沒能好好睡覺了,不是公安不讓她睡,而是她睡不著,因為就在兩天前,劉加敏告訴她,那本本來能讓他們翻身的醫書,消失了。
公安從證物房里抱出來的,居然是一個空殼子
本來,她還想著能靠硬扛,讓劉加敏先出去,他一定會來救自己,他一定會想辦法誰知,劉加敏為了撇清自己,居然把她供出來,說所有嫁妝都是她偷的,他自己把監守自盜倒是撇清了,她卻慘了。
兩個男人全他媽指認是她干的,公安已經把她定罪,按照丟失東西的價值賠償,她自以為聰明分開存到不同地方的錢也被查封了,只等核實清楚,她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的錢,就要合理合法的鉆進清音口袋
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劉加敏不想保她,那她也不客氣,將指使她賣金條的人供出來,那人正好是劉加敏介紹的上線,是一個能隨時聯絡港城那邊的間諜頭目。上次化肥廠炸藥的事就有他的身影。
好嘛,公安原本以為,劉加敏只是保管不力,誰知居然還牽扯到別的大案上,那就不是賠錢就能了的。
林素芬本來想偷小姑子的家,結果到頭來反被小姑子掏空了家底,那可是她為慧慧準備的能衣食無憂半輩子的嫁妝啊
還有那五條大黃魚,到底被哪個天殺的偷了
林素芬愁得整夜整夜失眠,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卻不知道她的親親閨女卻正在跟她看不上的破落戶蜜里調油,要是知道嘿嘿,又要吐血。
因為林莉被清音鼓動得心熱,最近幾天開始,她倒是一反常態,廠里有啥會,只要通知到醫務室,她都去開。
大家一開始都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咋一直裝死的醫務室開始有活人了
一來二去參加的多了,她發現也不是所有會議都毫無意義,其中很多涉及到廠里發展的重大策略和討論,她雖然沒發言權,都聽一聽,也是有好處的。
她聽完,回來有空就會跟清音說。
于是,清音間接的,也知道了廠里最近在忙什么,有什么重大決策,甚至還能知道市委革委會那邊有什么重大工作和變動,這些都是她一個穿書者所欠缺的。
她學過近現代史,知道國家接下來幾十年的歷史走向和重大歷史事件,可書城市一個小城市里面的事,她卻是不知道的。
“最近啊,廠里要搞什么冶鋼技術革新,聽說是打算從京市請個什么專家來,上下都在忙這件事。”
“什么冶鋼專家”
“我也是聽后勤主任說的,說那位專家啊,原本是京市人,前幾年最早倒霉的一批,先是去了五七干校,聽說他冥頑不靈,不服改造,后來又去勞改農場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中央會議上都說科學技術是生產力,人家這種掌握技術的專家,慢慢又開始受重視咯。”
清音聽著,怎么感覺有點耳熟,什么專家,什么勞改農場,她應該是在原書中瞟過一眼,但小說太長了,有些情節她是挑著看的,實在想不起是什么事了。
她也不糾結,想不起就暫時不想,剛好門口也有人等著,以為是來看病的,林莉就起身離開。
那人四十來歲年紀,從工作服來看,不是廠里職工。
林莉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咦,你是哪個廠的”
來人很客氣,“同志你好,我叫孟友德,是市第六制藥廠的研發主任。”
制藥廠的來鋼廠衛生室干嘛林莉雖然奇怪,但自己作為醫務室的負責人,還是得出面接待,“你好,來這邊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