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當然要截得恰到好處,氣死他們才行。
一直到下班前,清音都沒想出個頭緒,晚上在顧媽媽那邊吃飯,昨天摘的野核桃大家均分之后還剩一些,顧媽媽看她喜歡吃,就沒曬干,連夜全給剝成白白胖胖的核桃仁,“你拿回家去吃,當宵夜,別給顧安那小子。”
清音笑笑,連吃兩天,她也有點膩了,但可以炒菜,可以涼拌嘛,正好天氣熱,明天她就打算用核桃仁和木耳做個涼拌菜,中午回家吃。
在衛生室上班最明顯的好處,就是沒在醫院累,中午也能回家吃飯。
回到家,顧安不在,不知道又忙什么去了,她就坐在屋檐下洗摘木耳,核桃放在一邊,小白蹦蹦跳跳的跟著,時不時起身在院里飛一圈,時不時又趴下去聞聞篩子里的東西。
小東西講究得很,清音也搞不懂它到底是在哪里解決的大小便,反正籠子和家里永遠是干干凈凈的,連散落的羽毛都沒有一根。
天氣越來越熱了,大人們都在前院和大門口聊閑,那里通風,坐著涼快。小孩們則是像不怕熱似的,到處瘋跑,要是誰手里能捏一根冰棍兒,那絕對是整個大院小孩們最羨慕的對象。
原來的小清音,就是大家沒冰棍兒吃,她吃膩了;大家沒西瓜吃,她吃到不想吃,孩子們在羨慕她的同時,又或多或少帶點嫉妒憑什么她不用干活就能吃那么多好東西
“這是什么呀”正想著,柱子后忽然冒出一把稚嫩的聲音。
清音回頭一看,是一個大眼睛白皮膚的小女孩,怯怯地躲在柱子后,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記得,這個好像是前頭柳家的孩子,還是柳紅梅的小女兒,叫海花。
自從喪偶后,柳紅梅一個人上班沒時間帶孩子,她就經常把孩子送回娘家。不過,這海花跟海濤雖說是親兄妹,在老柳家過的日子卻是天差地別,海濤是寶貝蛋金疙瘩,上頓雞蛋下頓肉骨頭,只要家里吃好吃的,就是他和小舅舅的,其他人想都不要想;但海花就是小保姆小丫鬟一樣的存在,吃最差的伙食,做最多的家務,清音見過很多次她在水井旁蹲著洗碗。
說實在的,雖然自己沒孩子,但也無法理解,為什么讓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干那樣的活
要鍛煉可以,但不是讓她稚嫩的小手去抱比她身子還大的鐵鍋
在原書中,這也是個可憐的小女孩,因為母親一直只顧著柳家和小舅舅,出于利益聯姻,她剛初中畢業就被嫁給一個紈绔子弟,后來也是經常被丈夫和婆家打罵,柳志強和柳紅梅發達后,倒是把她接回家了,但接下來不是家庭的溫暖,而是繼續嫁給另一個暴發戶的兒子聯姻。
此刻,她就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清音身旁的白瓷碗,手指含在嘴里,使勁的嗦著。
“你沒吃飯嗎”清音聽見她的肚子叫了。
“沒。”
清音看天都快黑了,柳家一家子在大門口聊閑呢,不像是還沒吃飯的樣子啊。
“我我把碗打爛了,不能吃飯。”小姑娘低著頭,看著腳尖,一副犯了大錯的樣子。
清音心里嘆口氣,這都什么事啊。她一點也不喜歡柳家人,包括這個小女孩,但小女孩似乎也沒做不好的事,畢竟每次上門要飯的都是她哥哥。
“這是核桃,你吃吧。”抓一把放她手里。
小女孩的手臟兮兮的,就跟身上的衣服一樣,很明顯是男孩穿爛打了很多補丁。
小海花睜大雙眼,“我,我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但你躲著吃,別被人看見。”尤其是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