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趕在女人再刺的前一秒,一把抓住匕首,狠狠一掰,只聽“咔嚓”一聲,女人的胳膊被卸了。
所有動作發生在十秒鐘之內,清音只能看見他們動作,也看不清打斗雙方的面容,直到女人被反絞雙臂困住時,她才發現來人眉眼間門的冷靜,那么熟悉。
“顧安。”
顧安不出聲,仿佛任何人任何聲音都不能打擾到他的工作,一直等到他從腰間門掏出手銬拷住女人,他才回頭,“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么樣”
顧安搖頭,將女人揪起來,一把扔到墻角,眉宇間門依然冷靜自持,壓根沒有以前的街溜子樣。
清音以前就覺得他亦正亦邪,但此刻,今天,卻是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這種嚴肅、正經和冷冽的氣質。以至于哪怕是朝夕相對的人,她都覺得陌生極了,這塊璞玉,自己發現的閃光點好像更多更亮眼了。
顧安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輕輕地覆到她左邊額角,有點笨手笨腳的,果然擦出一點血跡,清音這才感覺出疼來。
看來剛才是太緊張了,都忘了疼。
“妥了,都給拷上了,今兒多虧顧同志。”幾名公安從病房里押解著男人,走過來。
墻角的女人拼命掙扎,被公安把嘴堵上了,“閉嘴,自有讓你說話的時候。”
“感謝顧同志的線索,要不是你第一時間門線索并聯系我們,今天可就”醫院里住著那么多病人,但凡任何一個受傷或淪為人質,后果都不堪設想。
原來,警察能來這么快,倒不是男同學報警電話快,而是在公安接到電話之前,顧安就已經找到派出所并帶人出發了,只是顧安腿腳快,又擔心同在一個醫院的清音會不會有危險,所以跑得比專業公安還快。
兩個人販子被帶走,公安看著病床上的小男孩有點為難“這孩子怎么辦,要等人販子交代才能找到親生父母,這段時間門只能送福利院了。”公安局每天進出那么多人,帶孩子去也不現實,再說萬一以后都找不著,那公安總不能一直將他養在局里吧,孩子畢竟要上學,要接觸外界。
“是啊,年紀太小,估計也記不得以前的事,被拐時間門地點還要盡快從那倆人嘴里撬出來。”
有個女警決定試一試,“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小的孩子,臉蛋黃黑黃黑的,眼睛卻非常大,非常亮,“狗崽子。”
眾人一愣,全都心酸不已。
見大家神色不對,他以為自己說錯了,趕緊縮了縮肩膀,小聲重復“我叫狗崽子喲。”
四五歲的孩子,總是被壞人狗崽子狗崽子的叫,就像小貓小狗被主人叫喚習慣了,就以為這是自己的名字。
清音眼眶一熱,人販子真該千刀萬剮
“這個不是名字,你還記得你爸爸媽媽嗎”女警繼續問。
男孩搖搖頭,“不知道,沒,沒有爸爸媽媽。”這一路顛沛流離,為了掩人耳目,這夫妻倆也教他叫他們爸爸媽媽,可小小的他總覺著,爸爸媽媽是很好很好的人,不是他們那樣,所以一直倔強的不叫,為此也沒少挨打。
清音剛才給他檢查身體的時候就發現,這孩子看樣貌只有三歲多,但骨齡應該是快到五周歲了,身上有很多傷痕,新傷舊傷加一起至少二三十處,除了露在外面的臉和手,全身上下幾乎沒一塊好皮,就連男孩的小牛牛也不放過。
“這不是普通的人販子,人販子哪有這么大的仇怨,為了賣個好價錢也不可能這么虐待孩子。”她小聲跟主事的公安說。
公安看向人群最后的年輕人,“嗯,我們已經接到可靠線索,這倆人很可能是敵特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