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不敢看他的眼睛,大概能猜到最近他對自己態度180度大轉變的原因了,于是客氣的抓起一顆,山上摘的很生態,也不用擔心農藥殘留啥的,都不洗,擦一擦,照著肉厚的地方啃上一口
瞇著眼,“嗚嗚,酸酸甜甜,真鮮”
陶英才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妞妞要是還活著,也這么大了吧。
傍晚,火車終于到達終點鄰省省城站,倆人拎著行李剛走到火車站門口,就見有人舉著“龍國第n屆外科年會”的牌子,倆人上去核實姓名后,坐上他們向省客運公司租來的中巴車,等人坐滿就開往省醫院附近的招待所。
陶英才是真把清音當小女孩,“這三天你要不想聽課就算了,簽到我給你簽,想去哪兒玩隨你,但注意安全,每天晚上都要回招待所,回來跟我說一聲。”
清音心說,這就是后世的研究生跟著導師出去開會也沒這么爽的啊有吃有住還有人代簽到
“好嘞,您放心。”放下行李,清音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她本來想到醫院對面的百貨商店,那里面有些營養品不用票也能買到,那是為了方便全省各地的人來探望病人才專門有的“綠色通道”,可剛走到某個地方,她動了動鼻子。
一股若有似無的咖啡香味,飄蕩在梧桐路上,兩邊的建筑都是白色的兩三層小洋樓。
鄰省在解放前有條洋人街,類似于海城的法租界,那附近住的都是外國人,所以西餐廳咖啡館很多,清音一路走著見到四五家咖啡館。
她忽然就調轉腳步,進去挑了點咖啡豆。
當然,上輩子她也不愛喝這玩意兒,品不出啥好歹,只能請教服務員,最后挑了一個比較苦的、香味濃又價格能接受的。
提著東西,又轉了兩趟公共汽車,來到石蘭省化工大學。
石蘭省化工大學,雖然名頭帶著“石蘭省”,但學校卻建在鄰省省會,據說是解放前為了防止日軍轟炸,專門挑的地址,后來叫著叫著習慣了,就一直沒改名字。
門衛見她面嫩,以為是里頭的學生,也沒阻攔,清音一路暢通無阻的過了大門,走到教職工家屬區,敲響某一間房的門。
也沒人問是誰,剛敲兩下門就開了,一個包著灰頭巾,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站在里面,“同志你找誰”
清音看了看門牌號,確認沒錯,“嬸子您好,請問這里是馮春華家嗎”
“是啊,你是她學生”
清音心想自己跟馮春華不是師生,嚴格來說應該算醫患關系
“朋友,小清是我的朋友,花姐快讓她進來。”馮春華穿著一條真絲睡裙,似乎是剛從臥室里出來。
兩個月不見,馮春華的面色好了一些,但卻比以前更瘦了。清音心頭一熱,“馮阿姨。”
出院的時候,她就給清音留了聯系電話和地址,讓清音有空來找她玩,她搬回家休養,所以清音在出來之前就想著要來看看她,畢竟真的是看一眼少一眼啊。
馮春華高興的上下打量她,促狹道“哎呀愣著干啥,你以前跟我可不這么客氣的。”
房子是這個年代不常見的兩室一廳,收拾得非常干凈整齊,客廳里除了三把藤椅沙發,就是一整面墻的書柜,以及一整個玻璃柜的咖啡杯,金屬的,陶瓷的,玻璃的,甚至木質的都有,大小不一,顏色五彩繽紛,但無一都很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