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麻爪了,要離婚的心情那是拉都拉不住啊,秦嫂子等人剛開始以為是老兩口吵幾句嘴,誰知道居然鬧到要離婚的地步,柳老頭還坐地分家,說啥啥啥是他掙的,得分他,啥啥啥是他攢的,他要把這家搬空
清音在人群外看了大晚上的熱鬧,那叫一個津津有味,至于想去勸架的顧媽媽,那當然得拉住啊。
就讓他們狗咬狗去,這倆老東西就是不能太閑,閑出屁他們就想折騰顧家。
柳家的鬧劇至少持續了半個月吧,主要是柳志強在二分廠住宿舍,現在也不愛回家了,柳紅梅又忙工作,王主任馬上就要退休了,她得加把勁兒當上區醫院有史以來第一個女主任,上次劉胖子的事差點把她陷進去,她好容易才把自己摘清楚,現在是人情和專業兩手抓,也沒空回來。
至于柳紅云,那更不常回來,只有柳紅星,偶爾回來一趟,才知道爹娘要離婚,還連家里的碗都用筆畫好各分一半了。
等她把柳紅梅找回來做說客的時候,1973年就在熱鬧的氣氛中結束了。
清音也正式結束了在區醫院的實習,不僅以后不用再兩頭跑,還獲得了考取助理醫師的資格。
清音出科那天,帶了一點水果去感謝內科王主任和外科的江主任,以及幫她介紹實習的秦振華,可惜秦振華出去開會了,她沒能見上面。
“小清好好學,以后大有可為。”江主任難得夸了兩句,把清音的水果分給全科所有工作人員。
清音陪著護士姐姐們聊了會兒天,一直等到陶英才下手術,趕緊跑過去,“陶老師,我的實習到今天就結束了,還希望您以后有空的話多到我們衛生室去指導工作。”
“沒時間。”
清音早就知道他會這么說,但她依然開心,她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敬佩陶老師,雖然他們不是一個專業的,但她能從陶老師身上學到的東西也不少。
“對了還有個事要麻煩陶老師。”
“你說。”
清音把辦公室的門關上,簡單的將陳專家的病情說了,但隱掉陳專家的身份和履歷,“這樣的彈片,您覺得目前國內有外科醫生能取出來嗎”
陶英才立馬換上專業態度,沒一口回答有或是沒有,而是先細細地詢問病人情況,先在心里做了個判斷,思索片刻,“情況真如你說的話,我看懸。”
清音也不失望,畢竟她心里期望也不高,只能寄希望于將來腦外科技術的發展了,希望針灸能先穩住幾年,只要堅持幾年,就有希望。
正想著,忽然聽見“嘩啦”一聲,陶英才拉開了自己辦公桌的抽屜柜子,從里頭抱出一個顱腦模型。
清音眼睛一亮,“不是,您怎么有這個模型”
“怎么,別忘了我也是搞外科的。”他現
在出名是一連做了兩例胰頭癌手術,但他以前是戰地醫生,戰地醫生是啥概念戰場和炮火在哪里,他們就在哪里
在戰場上,甚至連內外科都不分,必須是全科醫生,那些身負重傷的戰士,顱腦、軀干、四肢任何地方都會受傷,就要求戰地醫生什么都必須會,哪里有條件分什么腦外科心外科消化外科
陶英才也是在戰場上歷練過的,“顱腦取彈片,以前我也做過,但你別高興,成功率極低。”
清音眼里的光慢慢淡下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