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阿姨在嗎我是劉紅旗。”
清音的瞌睡都醒了,這個時候顧媽媽也在她那邊休息,只能自己披上衣服去開門,“怎么回事”
站在門口的,是后勤處的一名干事,還有劉廠長家劉紅旗。
后勤干事著急忙慌的,“我們去衛生室找您,林主任說您有事調休了,我們趕緊來杏花胡同找您,您快跟著去看看吧”
劉紅旗也急得一張小臉通紅,仰著頭看她“清阿姨,你快救救鐵柱吧,不能讓鐵柱死,鐵柱要是死了我們就就”
“行了,先別哭,慢慢說。”既然是廠里的孩子出事,那她今天就是不休息也得去看看,“邊走邊說。”
原來是前幾天,鋼廠家屬區的幾個半大小子在廠子后面的廢舊倉庫玩耍,找點廢銅爛鐵換根冰棍錢。因為廠里這種類似的廢品不少,又都是廠子弟,甚至連廠長家兒子都跟著去撿,看管倉庫的老張也不敢硬性阻攔,只讓他們隨便撿點就行,別讓大人知道。
其他人家還好,劉紅旗的爸爸,那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要是知道自己放他們進去廢品倉庫,搞不好夠他喝一壺的。
自從哮喘病不再復發后,劉紅旗也愈發活潑起來,居然還跟幾個孩子比賽誰的膽子大,誰敢去倉庫最深處撿東西,“偏偏那天就出事了,鐵柱說看見看見”
劉紅旗頓了頓,喘了兩口氣,才接著說“看見一根鐵鏈條被拖進耗子洞,他就伸手進耗子洞掏,誰知東西沒掏出來,反倒被耗子給咬了一口。”
想到耗子咬人的場景,劉紅旗還縮了縮肩膀。
清音皺眉,老鼠咬人在這個年代也不算稀罕事,她小時候因為調皮去老鼠洞里掏糧食也被咬過一次呢,只是躲得快,輕微破皮,后續也沒管這事,至今也沒什么后遺癥,農村大多數孩子都是這么過來的。
“那洞里也不知道是藏了多大的耗子,居然把孩子手給咬破了,留下四顆牙印,還流血了。”后勤干事氣喘吁吁,速度居然跟不上個孕婦,“誒小清你等等我,慢點兒,你的肚子”
清音減慢速度,又問傷口有多大。
“不大,就跟半顆米粒一樣大。”
那確實不算大,即使流血應該也只是一點點,隨便沖洗一下就沒了。“那有多深”
“也不深,只是破了表皮。”
清音松口氣,那應該就不會感染破傷風,這樣的傷口處理方式,林莉是專業的西醫大夫,應該知道怎么處理啊,肥皂水沖洗一下就沒事了,怎么還讓人急慌慌來找她
“問題就是,傷口看著米粒大,但整根手指和手臂上卻冒出來一條紅線,就跟武俠小說里中毒似的,你說奇不奇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