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沒忍住,笑起來。
“安子哥,你是沒見到那陣仗,我看怕不是簡單的抓人,普通倒爺哪能有那么多錢”
倒爺在里面教育教育,再交點罰款就能出來,這些人卻是不允許家屬會見,也沒說讓交罰款。
顧安拍拍他肩膀,“我又沒干壞事,放心吧,即使查,也查不到我頭上。”
剛子有點遲疑,“可,可是上次你不是跟那誰稱兄道弟嘛,他就沒給你帶進去”
顧安冷笑兩聲,那伙人狡猾得很,他因為擋刀當時獲得了對方初步的信任,結果被查出其實是鋼廠保衛科干部,對他的態度立馬就變了,警惕心非常強,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你就回去好好過你的日子,這事跟你我都沒關。”
剛子見他真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撇得很干凈,大大的舒口氣,“這就好,我這都著急瘋了,就怕哥沾上。”
顧安笑笑,“對了,你那邊什么情況”
自從結婚后,剛子就在他牽線搭橋之下跟著一個還不錯的正經倒爺做點小買賣。
“我聽哥的,凡是跟我說能賺大錢的我都不信不參與,就每天在外面倒騰點針頭線腦的小玩意兒,掙點生活費,你跟打辦的人打過招呼,他們看見也不抓我,只是讓我快走,反正我做的都是小買賣,送包煙人家也愿意賣我人情。”
“嗯,不著急,慢慢來,一口吃不成胖子,兩個人過日子重要的是力往一處使,心往一處想。”
剛子撓了撓后腦勺,“嘿嘿,這肯定,英子可是個好同志,她哥前幾天還來找她,說家里孩子生病,讓借點錢,她都沒借。”
顧安點點頭,“她倒是拎得清。”結了婚還一心只顧著娘家的女人,他見多了,大院里柳家姐妹不就這樣不是不能幫,而是要量力而為,要看人,有的人就是白眼狼,你幫他一輩子也落不了一句好,而祥子兩口子,還真不是值得幫的。
“對了哥,前幾天遇到建軍哥,他還向我打聽你的事呢,你們最近沒聯系嗎我咋覺著有點奇怪。”
顧安眉頭一皺,“他打聽什么”
“就問你最近忙啥,怎么見不著人,
我不知道你倆啥情況,就推說不知道,自從嫂子生孩子后你經常在家照顧嫂子和孩子,我也好久沒見你了。”
瞿建軍當時似乎不太高興,但剛子無所謂,反正他叫他聲“哥”是看在安子哥的面子上,他跟瞿建軍這種二代可沒什么交情。
“行,以后就這么說。”
剛子離開之后,倒爺這事就算徹底告一段落,至少剩下的環節不是他能參與的,白組長又聯系過顧安一次,雖然他這次立了功,但因為身份特殊,他就算立功也只能錦衣夜行。
而另一件也算錦衣夜行的事,就是劉加偉終于被槍斃了,而他所在的間諜窩子也終于被全數端掉,清音嫁妝里“損失”的最重要的五條大黃魚,也按照丟失時的金價賠償給了清音。
錢是從壞人嘴里掏出來的,清音坦然受之,但這筆錢要怎么花,她還沒想好。說實在的她現在的存款已經足夠接下來好幾年衣食無憂了,大黃魚還在自己手里,定金已經被她坑走了,所以這種“天降橫財”她就想花在一個能讓困難群眾普遍受益的地方。
但具體用來做什么,她暫時還沒想好,清音就把事情丟一邊。
小魚兒已經四個月了,后脖頸特別有勁兒,有時候把她放炕上趴一會兒,她就能抬很久的頭,還實現了翻身自由,躺著翻趴著,趴著翻躺著,放她一個人在家睡覺可不放心,顧媽媽一刻不離的看著,哪怕是買菜也要兜懷里,走哪兒帶哪兒。
可就是這么帶出門帶習慣了,她再也不愛在屋里待了,只要到了出門的點兒,就是刮風下雨她也要出去,人家小,人家不會說話,但人家會指著窗子“啊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