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梅感激得眼圈都紅了,“好,但你記得要好好說,別動怒,安子年紀還小,你多讓著他點,啊。”
“怎么,他二十六了還是孩子,海濤十一歲就不是孩子了”這句話成功點燃了瞿建軍的怒氣。
柳紅梅又“安慰”幾句,這才騎著車離開,一路上心情都是美美的,他兒子這次的罪不能白受,不然她心里咽不下這口氣,以前她無依無靠,整個柳家都指望著她,她遇到什么委屈也只能咬碎牙和血吞,只能忍著,她忍啊忍,連那不是人受的罪都忍了,從小忍到大,這都多少年了,她以后再也不忍了
以前大家都說她懂事,說她溫柔,說她大方得體,可是,如果有人護著,誰又想做那個什么都讓著弟弟妹妹,點頭哈腰誰都不敢得罪的長姐呢她也想肆意的活一回,她告訴自己,她沒錯。
晚上,顧安剛從剛子家出來,走到胡同口,就見吉普車上靠著個熟悉的身影,他頓了頓。
“怎么,連建軍哥也不叫了做了干部眼界就是不一樣了。”
顧安皺眉,“建軍哥這話什么意思”
瞿建軍盯著他的眼睛,見他絲毫不退讓,就像那年想要用他一條命的功勞換來給顧全翻案一樣,他也是這么堅決,這么果斷,這么無畏。
瞿建軍嘆口氣,拍拍他肩膀,“我知道,因為我沒能給你哥翻案,你對我有看法,是我無能。”
“不,這件事上我沒看法。”這是真的,他知道軍隊管理嚴格,知道規章制度多,現在自己進了調查部,對很多內部的事也有了一定了解,哥哥的事其實最終還是到調查部那邊負責,軍區只是聯合行動而已,而要翻案就是多個部門傷筋動骨的事,瞿建軍確實還沒這個能耐,他不怪他。
“那你從哪件事開始對我有看法”
“大概就是你跟柳紅
梅處對象吧。”顧安從他兜里抽出一根紙煙,點燃,叼在嘴里,看著遠處出神。
因為她和你哥處過對象的事其實那都是過去的老黃歷了,我都不在乎,你還較那勁。”
顧安搖頭,“不是較勁,跟我哥沒關系,是柳紅梅這個人心術不正,我上次就說過,你不信。”
瞿建軍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是在壓制怒氣,幾秒鐘后,“再好的兄弟,也不能妄議嫂子,我沒在你跟前指摘過清音吧”
“我懂這個道理,所以那次之后我再也沒跟你提過,現在我需要告訴你一件事,兩年前清音被人舉報非法行醫,差點出事,你知道是誰干的嗎一開始是一個叫黑子的街溜子,后來供出是柳志強支使,而最后查明是醫務室的楊護士幫忙偷的處方,楊護士的愛人正好就是區醫院外科的張醫生,而熟悉這一切流程的,就只有柳紅梅。”
瞿建軍聽得一頭霧水,“什么張醫生什么楊護士”
顧安怔了怔,敢情他還不知道柳紅梅跟張醫生楊護士的三角關系忽然,他有點同情瞿建軍了,這可是要結婚的對象啊。
瞿建軍被他那眼神弄得怪怪的,可偏偏顧安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就是不說到底怎么回事,別人說的“八卦”能比他這當事人直接查出來的真實可靠更有沖擊力
上一次,顧安只是提醒他柳紅梅不太合適,沒具體說她哪里不好,尤其是男女關系上的事,他一個男人,不好妄議別人對象,他以為以瞿建軍的謹慎,回去一定會深入調查一下誰知道,他居然就這么稀里糊涂的
顧安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對了,你這次來,是不是她說我打海濤的事”
“我確實打了,但你想要為她出頭的話,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家顧白鸞剛從醫院回來,他就在我家門口放炮仗,非年非節平白無故的,從前院跑到后院,你告訴我這是無意當時我沒動手,親自跟柳紅梅說了這事,希望她教育一下海濤,結果就在前幾天,他又跑我家門口放了三個,把孩子嚇一跳,你說這還不該打嗎如果有人這么對你家大丫二丫,你就袖手旁觀做一個沒本事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