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清大夫,你比我在外頭看的那么多大夫問的都詳細,很多他們沒問到的你都考慮了,看來石磊說的沒錯,你真是一位好大夫,我找你找對了。”
清音“”
大姐,你這哪是夸我,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又喝了一杯水,眼看到下班時間了,清音肚子餓得咕咕叫,正想說要不先去吃飯,也給點時間捋一捋思路,卻忽然想起個事,“對了,你經常出去演出是不是壓力很大,精神容易緊張”
她想起來,上輩子她有段時間就是口腔潰瘍總不好,那時正巧趕上考副高,醫館事情又多。為此她還專門查過資料,按照西醫的說法,這個病有精神因素,煩躁、焦慮和緊張很容易誘發,所以青年女性的發病率是所有人群中最高的。
“我咨詢過國外專家,外國有科研證明情緒也會影響這個疾病,但我自己觀察,休息在家的時候也會發,甚至發的更嚴重,只要到了冬至那天,無論我在哪里,在做什么,心情怎么樣,它都會準時找上門來。”常巧音似乎知道她要說什么,一句話堵死了清音的分析。
清音“”這么懂的病人,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怎么看。
她也大大方方把自己的困惑說了,“你的情況我暫時沒頭緒,需要回去好好思考一下。”
常巧音點點頭,起身離開,“我
明天再來。”
雖然知道她這是客氣話,應該不會再來了,但終究是繼福寶之后的又一個疑難病例,清音自然不會就這么過去,下班路上她都在思考,會不會還有其它可能會不會遺漏了什么細節會不會常巧音對自己有所隱瞞
甚至,她覺得最后一個可能性不小。
走到家門口,顧媽媽在廚房做飯,鍋里熗炒著什么,小魚兒正在小車車上睡覺,側躺著,一張粉嘟嘟的小臉壓得都變形了,頭發絲里冒著晶瑩剔透的汗珠子。
顧安在旁邊拿著本書看,清音一看居然是學俄文的,“打算自學外語”
“嗯。”顧安見老太太沒往這邊看,立馬小聲說“大丫模仿的舉報信我已經從衛生院發出,分別送到你說的幾個地方,孫光輝很快就會自顧不暇。”
不僅要他自顧不暇,還要讓他和柳紅梅最后一點“情義”也破滅
小魚兒熱得翻個身,顧安趕緊把書一扔,一把將孩子抱出來,小心翼翼放回炕上,擰一塊熱毛巾給她擦身上的汗,擦到咯吱窩,她自個兒“咯吱咯吱”笑起來,“叭叭啊啊”
男人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你叫我什么”
“叭叭啊啊”
顧安覺得心口發顫,這種感覺就像十六歲那年被徐文宇帶著,第一次端上真槍一樣,一把抱起閨女,她的小口水泡就像子彈一般“biubiubiu”全發射到他臉上。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顧小魚的被封印了快一年的嘴巴,忽然跟開了光似的,嘚吧嘚吧起來。
當然,這都是后話,現在清音還有件頭疼事兒,第二天,出乎意料的,常巧音又找到她,準備繼續診治。
同樣的進門,擦手之后,清音把脈的時候順嘴問,需不需要在她手腕上搭帕子,因為常巧音實在是太“事兒”了。
很明顯,她從里到外穿的都不是昨天那一身,應該是昨天在診室坐過一下凳子,回到家立馬就給換了,甚至嗯,扔了也有可能。
她有點擔心自己把完脈,她會立馬當著自己的面洗手或者擦手,那樣自己也會尷尬。
常巧音頓了頓,臉上絲毫沒有羞赧,“那樣最好,我們空氣中漂浮著很多微生物和細菌,尤其是醫院的空氣中,細菌超標,接觸后可能會加重我的病情,我需要對自己的健康負責。”
清音居然無力反駁,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對,可怎么感覺有點奇怪這個人,好像比自己還懂醫。
帶著這種奇怪的感覺,清音按照常規的口瘡給她開了個方子,說話也變得保守起來“先吃吃看,有時間的話可以繼續來復診,我也不能保證藥物一定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