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眉頭一跳,“這么嚴重”
陳老現在可是廠里頭號保護對象,真出點閃失,別說廠里,簡直就是國家和民族的損失。
要是治病救人清音還能想想法子,這鋪路修橋她還真沒法子。
不過,顧安也有好消息,“最近孫光輝屁股著火,他身邊的小弟四處逃散,我找到那個姓劉的,讓他以孫光輝的名義去嚇唬柳紅梅,她還真就上鉤,同意跟我合作了。”
顧安說的“嚇唬”其實是謙虛了,要是簡單的伎倆,柳紅梅也不會上當,現在柳紅梅最怕的不是官方對她的處置,而是孫光輝為了自保把她滅口。而小劉一旦露出想要弄死她的意思,她絕對會以為這就是孫光輝的指使,那么她為了保命,跟顧安合作,就是最好的出路。
“不過,她也說不清部隊里的內應是誰,就連孫光輝當時也說不清,就覺得把東西送進去一路都很順暢。”
“別擔心,現在已經是最大的進展了,咱們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倆人又說了會兒話,明明才一天不見,可就像隔了很久似的,你一句我一句,一直聊到前院傳來喧鬧聲,似乎還有哭聲。
顧媽媽出去聽了會兒,回來也是唉聲嘆氣,“路通了,廠里臨時想法子修通的,山洞里頭的人倒是得救了,就是唉”
“前院那個小高,個子高高的,你們還記得嗎”
“他跟安子是同一年的,頂他爸的崗去了二分廠,經常住宿舍不怎么回來,但每次回來都會客氣的叫聲顧大媽,唉,他就是昨晚被埋在里頭的工人之一,其他人都
救出來了,就他,唉”
清音也想起來了,前院是偶爾會見到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她穿越到這之后,好像也就見過兩次還是三次,但每次他都會笑著打個招呼。
這樣的年輕人,居然就沒了。清音也忍不住唏噓。
“還是獨子,這可咋辦,讓他爹娘白發人送黑發人,你高大媽都哭昏死過去了。”
顧大媽唉聲嘆氣,“明天等她緩過來些,咱給她送幾個雞蛋,也算一點心意。”
“對了安子,你也去問問,小高的事要是有啥能幫上忙的,你也幫一把。”
顧安點點頭,他跟這個小高沒什么接觸,但也是一條胡同長大的,又是同齡人,有種“物傷其類”的觸動。
第二天,除了柳家,整個16號院的鄰居們都去探望高大媽,還給送了點吃的,雖然不多,但也是大家心意,高大媽強打精神說了幾句話。
第三天,廠里把小高的遺體運回來,盡管已經很努力的挖掘,也不是完整的,大家怕老兩口難過,攔著不讓看,劉長長和另一位副廠長親自上門道歉并慰問,承諾后事將由廠里負責,老兩口的養老問題也不用操心,廠里絕對不會不管他們。
可饒是如此,也沒誰會羨慕,更沒人會不開眼的去打聽廠里補了多少錢除了柳家。
自從柳紅梅被下放后,沒了工資,柳家就少了一大塊經濟來源,加上柳志強病倒后,清慧慧衣不解帶的照顧,好好一個班上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工資斷崖式下降,他們的日子那叫一個難過。
“呸,不就問問嘛,看把他們急得,住著兩間大房子,還得了那么多賠償,說不定背后早就偷著樂了”柳老太剛去打聽就被高大媽罵了個狗血淋頭,她還覺得自己沒錯呢。
這可說中柳老頭的心事了,高家的房子在前院,還是兩間,以前只有一個獨子的時候,他就想把柳紅星嫁過去,弄一間過來給柳志強娶媳婦用。可高家人也不傻,一聽聘禮居然要一間房,當即搖頭,說不合適。
“幸好咱們紅星沒嫁給他,不然現在就成寡婦了。”
“對了老頭子,你說高家賠了這么多錢,當年清揚是不是也沒少賠啊小高只是個普通工人,清揚可是主任醫師的職稱,工資本來就高,搞不好得有上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