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報名的考點就在她上學的高中,李修能任教的學校,提前一天去踩過點,熟悉路線,第二天一大早由顧安送過去。
她選擇的是理科,主要以前學的就是理科,但政治卻是文理必考的科目,第一天考的是語文和數學,語文可能復習得差點,但數學是她的優勢科目,走出考場自我感覺還不錯。
但也有很多考生是剛出考場就哭得稀里嘩啦的,有男有女,看模樣都是知青下鄉時間挺長了,好不容易迎來人生的轉折點,結果復習的沒考,考的都沒復習到。
有的則是笑著出來,結果一和同學對答案,立馬就如喪考妣,有的甚至哭起來。
清音心有戚戚,上輩子她是沒見過,自然不知道。
顧安接到她,也沒問考試的事,就像平時一樣載著她先去胡同口賣烤紅薯的大媽那兒買兩個烤得流油的紅薯,燙呼呼的捂在手里,跟個暖水袋似的。
而清慧慧則是自己坐公交回來的,也跟他們一路進胡同,走到紅薯攤前,咽了口口水,最終還是跺跺腳快步離開。
經過清音的兩個大紅薯時,還翻了個白眼等著吧,等她考上大學,以后也能當干部,也能過好日子
清音還記得,以前她的日子不要太舒坦,每天不是花生瓜子干果就是紅薯雞蛋灌餅,小清音只有眼巴巴看著的份。她現在的工資,要是好好上班,不結婚不生娃的話,照樣能過那樣的日子,這就是典型的結婚返貧啊。
晚上,擔心小魚兒會影響清音休息,顧安把孩子帶到顧媽媽那邊睡,顧媽媽去親戚家將就一晚。主要是這小丫頭最近睡眠又開始倒退了,夜里要醒幾次,醒來就躺不住,一定要爬起來,要么在炕上走來走去蹦迪,要么坐著咿咿呀呀玩半宿,玩累了就去媽媽身上拱啊爬的,即使不折騰媽媽,清音也好幾次中途醒來被嚇一跳。
想想吧
,半夜睡得正香,忽然醒來,一睜眼,鼻子上面就有個披頭散發的小腦袋對著你,一雙清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能不嚇人
第一次沒有孩子在身邊,清音以為自己會睡不踏實,其實卻睡得賊香,睡眠質量仿佛回到了單身的時候。
而顧安呢,就要面臨一個問題老父親怎么獨自帶睡一個不滿三周歲的幼兒。
“魚魚平時啥都好,白天睡覺也跟我,可就是晚上睡覺認人,今晚要不我帶著試試”顧大媽愁眉苦臉地說。
小魚兒晚上認人認到什么程度呢,得在媽媽香香的懷里,揪著有媽媽味道的衣服,一會兒摸摸媽媽的臉,一會兒摸摸媽媽的頭發,但凡哪個步驟少了,她就不睡。
當然,她歷來不愛哭,她就是揉眼睛,把睫毛揉斷就是不睡覺,要等媽媽。
顧安一想起那畫面,心里就受不了,趕緊將毫不知情的閨女接過來,“我帶她出去走走。”
云層需要放電,顧白鸞也需要放電。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他抱著小魚兒,在杏花胡同周圍方圓三公里的地方溜達了至少三圈,直到天都黑透了,小丫頭依然精神抖擻,電力十足。
別說,就連身后亦步亦趨的蒼狼,那狗爪子都要磨出火星子啦
“你今晚是不打算睡覺了嗎”他說話從來都是把小魚兒當成年人,不會像清音同志叫那些肉麻兮兮的稱呼,不會溫聲細語,更不會哄。
“嗯”
“不睡覺不是好孩子。”
“魚魚是”
“不睡覺就不是魚寶。”
“魚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