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給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別管怎么樣,反正咱們該上班還是得上。”
“好吧”
職工們沒議論多久,半個月后,新的副廠長沈洪雷就走馬上任,正好趕上學校沒課,清音和林莉代表衛生室去開了一次干部大會。看履歷沈副廠長年紀不大,也就四十出頭,但長得挺著急,肉眼可見是五十出頭的樣子。
當然,清音告訴自己不能以貌取人,但耐不住氣呼呼的林莉總是讓她被動吃瓜。
“沈洪雷來咱們書鋼,他怎么好意思”咬牙切齒。
清音“”有瓜
“他以前怎么卡咱們廠的,打量你們新來的不知道,咱們老書鋼人可還活著呢”
“打量咱們這些老人都死絕了是吧”
“林主任這是”快快快,快給我說說。
說實在的,開干部大會挺無聊的,比職工大會還無聊,尤其是遇到一個賊愛念稿子的新領導,那叫一個痛苦,清音感覺他快把中華上下五千年都念完了。
“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人嗎”
原來,沈洪雷在六八年之前是書城市革委會主任,那時候孫光輝還在底層沖鋒陷陣沒爬到領導層呢,但他那時候就總愛拿書鋼開刀,偏偏書記和老廠長都是硬骨頭,一直讓他無從下口,只能動不動來做紅色革命思想宣講,一來待十幾天,帶著大兵小將們,連吃帶拿,來一次就跟鬼子進村似的。
后來沒多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覺得待在里面沒前途,又跑到省里去了,先是文化廳,教育廳,這兩年忽然到了工業廳,現在還直接下廠里“鍛煉”來了。
“你說這種人下來是真鍛煉我怎么尋思不像呢。”林莉撇撇嘴,“前兩年你知道為啥工業廳總卡咱們的經費和設備嗎就是這廝作怪,要不是小清你治好了石磊的病,石廳長發話,咱們現在還被他卡脖子呢”
清音心說原來如此,怪不得石廳長親自來那次,廠領導班子專門找她談了好幾次話,說無論如何也要治好石磊,后來還直接批條子讓她主動上省城去給石磊復診,當時以為是為了抱這條粗大腿,現在看來是她不了解這些彎彎道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現在四個人的小團伙都粉碎了,他來也不能把咱們怎么著吧。”
“是不能干什么,但他能讓咱們什么也干不了。”氣得每逢開大會必打瞌睡的林莉都不打瞌睡了,氣憤之余似乎還有點厭惡。
是真的發自內心厭惡這個人,而不是他做的事。
清音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是一個星期后,沈副廠長親自視察衛生室之后,覺得大家工作態度散漫,偌大一個萬人大廠的衛生室晚上居然只有一醫一護值班,這實在過分,當即把她從學校里叫回來,批了一頓。
當然,人家善于搞斗爭的人可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引經據典,旁征博引,最后來一句資本主義國家的醫院都能24小時保證充足的醫療資源,你社會主義人民醫院怎么就不能
清音連忙拉了拉想要當場反駁的林莉,你這說啥都是思想覺悟不夠高啊。
然而,沈洪雷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把清音批了一頓,后腳立馬就有事不得不求著小清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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