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帶她來,最近這丫頭閑不下來,把家都給拆了。”
陳
慶芳爽朗的笑笑,“小娃娃嘛,愛動活潑才好,我家童童都快成小書呆子了,我都擔心他會不會讀傻。”
童童真是個小天才,雖然起步晚,但學習能力和悟性都極高,上了一年一年級后直接跳級到三年級,今年更厲害,直接跳到五年級,馬上就要小學畢業了。
再一想到自家那個只會拆家和吃吃吃的閨女,清音心說果真是不能比啊。
倆人聊了幾句,陳老下樓來,清音按照工作規范,詢問最近生活起居情況,又把脈看舌苔,“陳老最近身體挺好,注意事項還是老生常談,控制血壓和血糖,其它的也不用特別在意。”
陳老呵呵笑笑,“那年聽你的去扎針,我腦袋里的彈片再沒作怪,后來陶醫生做了手術,我這頭疼病就再沒犯過了,這兩年吃著你的調理方,血壓血糖都穩住了,上次去京市檢查,我說我有高血壓糖尿病,人家還不信呢。”
“還是您有恒心,夠自律,不然吃啥都沒用。”
“得了得了,你不是還要打電話嘛,別妨礙我跟小清聊天。”陳慶芳趕老伴兒,忽然又想起個事,“對了,打電話的時候你問問小張怎么樣,最近我聽說他好像恢復工作了,沒回京,在書城文化館當個閑職,有空讓他上咱們家來坐坐。”
能被陳慶芳記掛并且主動邀請來家的人,應該是很優秀或者很親密的晚輩,也不知道這個“小張”是何方神圣。
清音心里還有點好奇。
陳慶芳回頭,也忍不住說起來,“這是我們一個朋友,算是你陳伯伯的忘年交,以前在京市很有前途,但性子太過耿直,直言不諱,最開始被審查,妻子跟他劃清界限,后來他唯一的閨女也出事沒了,在勞改農場待了幾年,這人就有點精神不濟,總是一直不見好,我還想麻煩你一趟,要是他哪天來了,請請你幫他看看,成不”
清音連忙說可以,別的忙她不一定能幫上,看病倒是不成問題。
“我和你陳伯伯很少這么喜歡一個人,他是第一個。”陳慶芳摘下眼鏡,“他是個很有政治才能和抱負的人,要不是遭了這些罪,現在應該已經做出成績了,現在雖說是恢復工作,但在文化館做閑職,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清音喝了兩口溫開水,陳慶芳很少有這么直接的夸贊一個人,上次的崔小波是個例外,而這次的“小張”應該才是他們真正欣賞的人。
她雖然好奇,但又不好多問,陳慶芳是對她很好,但清音沒辦法真把她當普通阿姨對待,因為她身上那種久居高位的氣勢,是做不了家庭主婦的。
“聽說您最近總是熬夜看書,還是要注意休息。”
“又是童童找你告狀吧,我以前年輕時候只顧著風風火火打打殺殺,說實話沒看幾本書,現在閑下來了,發現書真是個好東西,資本主義那一套,咱也不用全盤否定。”說著,她居然從茶幾底下摸出一本英文版的資本論。
清音瞪大眼睛。
“國富論和全球通史看完了,這本是第二次看了,總覺著有種恍然
大悟又悵然若失的感覺。”
清音不敢接話,因為她全都沒看過,不敢班門弄斧。
“以前看過譯文版的,終究是覺著欠點什么,這次找到英文版的,果真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