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被“關”了好幾個月,又是麻醉又是藥物的,已經瘦得沒個狗樣了,此時正蔫蔫的趴著,但在聽見小主人聲音的一瞬間立馬就精神起來,“旺”
“蒼狼蒼狼是你嗎,我是魚魚呀”
“嗚嗚”蒼狼使勁用爪子扒拉木箱子,一個黑漆漆的嘴筒子伸出來。
魚魚摸摸它的嘴巴,吸著鼻子說“蒼狼最乖啦,最聽話啦。”
小手拍了拍伸出來的狗爪子,“蒼狼是乖寶寶,媽媽最愛乖寶寶啦。”
是的,她現在開始進入迷茫期,分不清誰生誰的概念,總以為小菊姐姐是張伯伯生的,媽媽是奶奶生的,而她則是生了蒼狼因為玩多了過家家的游戲,在游戲里她最小嘛,總是被姐姐們安排當小寶寶,一次小媽媽都沒當過,她可遺憾啦。
現在,她可是個小媽媽啦
清音和顧安對視一眼,看來這個決定是對的,他們都不想讓她上學太早,在幼兒園之前還是以玩樂為主,她和顧安再偶爾教點數數啊,講故事啊,拼音之類的基礎,這樣小學一年級就不會太吃力。
至于其它的,沒必要,以后能學成啥樣還不知道呢,只要她開心就好。
但經常跟著大孩子玩,總是被照顧那一個,清音又擔心她容易養成依賴別人的性格,這時候把蒼狼接回來,她就會有自己照顧“弱小”的責任感。
養娃真的,很累,又很快樂。
接到蒼狼,他們先去菜市場給買兩根大骨頭和胡蘿卜土豆,天氣暖了,沒冰箱,這些菜的保鮮期長一點,也不容易壞,順路經過電影院的時候,魚魚忽然指著外面說“瓜子兒”。
原來是看見幾個賣瓜子兒的,大院里徐大媽自從上個月摔斷腿后,已經很久沒來這里活動了,今天賣關子的換了人,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現在的電影院門前一帶就是個小型市場,賣瓜子兒的,賣汽水兒的,賣杏子枇杷板栗的零零碎碎,十幾個人,見到青年男女就問要買嗎。
賣的人以前主要是那些沒工作的老大媽老大娘們,但自從政策松
動之后,加上很多回城知青沒工作,為了生活也紛紛加入投機倒把的隊伍。
清音本來只是笑笑,心里還想著回去怎么給蒼狼做好吃的補補,忽然看見馬路對面,大概三百米的地方,走過來幾個紅袖章,不知道是打辦還是治安隊,又或者是便衣,分明是沖著電影院門前這些人來的。
雖然現在沒有小鬼作亂了,但私下倒賣東西還是屬于投機倒把,要被抓到還是要被處罰,輕則思想教育罰款沒收,重則勞動改造。
電影院前是有樹木和建筑物遮擋,是看不見這幾個便衣的,估計一抓一個準,清音目光一掃,忽然看見那幾個小商販里頭居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再定睛一看,真的是她
清音連忙讓顧安把車停下,拉開車門,“祖靜,快上車”
女孩穿著件破棉衣,里頭綁著好幾個袋子,滿滿當當全是瓜子兒和炒板栗,為了保溫,塞了很多棉花,燙得她滿頭大汗,此時忽然見一輛車停在自己跟前,還有人叫自己。
清音來不及解釋,一把將她拽上車,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祖靜心快跳出嗓子眼,“清音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