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買小女孩都喜歡的顏色和樣式,萬一柳老太看見又是一場風波,買的都是很舊的顏色啥的,但也把小姑娘感動壞了,抱著秦嫂子哭了好幾次。
以前柳紅梅還在的時候,秦嫂子就經常跟清音一起給她塞吃的喝的,讓她躲著吃完再回家,后來秦嫂子滑胎那段時間,她還悄悄幫秦嫂子洗了好幾次衣服,說是報答她。
姑娘是個好姑娘,就是沒遇到好人家。
“柳耀祖才六歲,應該不會怎么樣吧”顧媽媽有點猶豫地說。
清音卻搖頭,“柳耀祖,我看著有點像超雄。”打小她就覺得這孩子的長相不對勁,譬如耳朵長,塌鼻梁,眼距寬,但要說唐氏兒又不是,就是有點不對勁,這兩年隨著他慢慢長大,他暴躁的脾氣和動不動就打人摔東西的習慣暴露出來,加上異于常人的身高,清音覺得很有可能就是超雄。
顧媽媽一聽這些詞匯,有點糊涂了,“你的意思是,他天生就這樣”
“嗯,天生就跟常人不一樣點,要是父母好好教育的話或許還有希望糾正過來,他這樣的,還是算了。”林素芬雖然也不是好人,但她也發現柳耀祖不對勁了,有幾次看不過意打過他幾下,這熊孩子差點沒把她撞翻在地,還說她算哪根蔥憑啥管他的話。
再加上柳老頭和柳老太護他護得厲害,清慧慧也沒心思管,林素芬干脆就丟開不管了。說句難聽的,閨女她只有一個,但外孫可以不止他一個,廢了就廢了唄。
“再說了,年紀小不代表就不會作惡。”后世越來越低齡化的犯罪率就是事實,別人家孩子她不管,但自家魚魚絕對是要遠離他的。
“放心,他要是敢我會讓他一輩子記住什么叫代價。”顧安冷哼一聲,“我出去一趟。”
走到倒座房門口,特意往柳家看了一眼,海花正在做飯,海濤和柳耀祖躺在炕上,不知道說到什么,嘻嘻哈哈,甚至
還對著海花的背影吹口哨。
顧安以前就是吃這碗飯的,他能不知道他們說什么頓時心里一陣惡心,“洪江,出門抽根煙”
洪江立馬從屋里出來,“好嘞。”
倆人出了大院,靠在墻上,顧安扔過去一根煙,洪江掏出火柴點燃,又把他的點上,“怎么,安子”
“你隔壁那兩個男孩,多留個心眼,一旦他們做什么不好的事,一定要告訴我。”
洪江跟他們一墻之隔,“確實不是好東西,但還不敢動真格,不然我第一個廢了他們。”
“走,出去吹吹風。”倆人一起離開杏花胡同,不知道去了哪里。
1980年5月28號,對高偉來說,是一個終生難忘的日子,更是他獲得新生的日子。
因為就在這一天,他的骨穿結果出來了。
“未見明顯異常”這六個字,真是檢查單上最讓人高興的字眼呢
清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見結果的時候,還是跟著他們母子倆眼眶濕潤。
她沒想到,自己真的治好了一個再障重癥患者,關鍵是停服一切激素和免疫抑制劑,更沒輸血的前提下,他前后一共服藥96劑,所有費用連住宿費伙食費算上還不到一百塊錢
即使真能做骨髓移植,這點費用還不夠移植的一個零頭。
不說高家母子倆如何感激,就是整個西山療養院的血液科也震驚了。
然后,很快,其他臨床科室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