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不是無償的,市醫院要給她開高額的出診費。
這算是雙贏的事,清音將來要想走得更順,這就是必經之路。
當天氣越來越冷,書城市下了幾場雪之后,學校就快放寒假了。
原本有四個人的宿舍,現在只剩倆人,劉麗云和祖靜,林眉已經退學幾個月,并從大家視線中徹底消失了。
她跟舍友關系不親近,在學校也沒什么朋友,她的下落一時間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有的人說她回老家了,有的說她出國了,還有的信誓旦旦說她還在書城市,似乎很多人看見似的,她的去向無人知,但鐘家的結局卻是全校皆知。
據說,當年倆人在一起的時候,林眉已經成年了,法律上無法給鐘建設什么實質性的懲罰,學校也只能以師德師風問題將其開除,但他依然不用坐牢。
正在他得意法律和林家人拿他沒辦法的時候,某一天喝醉酒后直接被人從巷子里擄走,據說還被挑斷手筋腳筋在小黑屋關了半個月,等被路人發現的時候,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已經沒辦法做手術,終生只能像動物一樣艱難爬行。
而鐘母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家唯一的,最得意的,鐘建設用自己青春換來的房子,在一個雪夜里化為灰燼,鐘母從火災里醒過來的時候腿已經被房梁砸斷,因為長時間缺血壞死只能截肢,但凡早發現一會兒也不至于這么嚴重,概因她另外三個兒子跑得比兔子還快,誰也
沒想起老娘還在睡夢中沒跑出來,就這么讓她在火海里煎熬著aheiahei
一個截肢的老婆子,對幾個兒子來說是毫無利用價值的累贅,街道和派出所出面幾次也拿他們沒法子,一家子無業游民,你怎么制裁他們還巴不得被抓進去吃牢飯呢
街坊鄰居們也被老婆子得罪光了,誰也不愿接濟她,居委會接濟了幾天也難以維持,最終是她自己餓不住,聽說帶著鐘建設爬到天橋底下乞討去了。
因為有人親眼在天橋底下見過他們,所以這個說法應該是沒假的,大家都說這是他們的報應,老天開眼了。
清音知道的時候,心說什么報應啊,等林眉把該吃的苦都吃了,受的傷害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時候老天爺終于開眼了很明顯應該是“下落不明”的林眉干的,她熟悉鐘家的一切,知道什么才是鐘家的七寸,也知道怎么把鐘家弄散。
這個蠢了三年的女孩,終于在付出慘重代價之后,來了一個絕地反擊。
戀愛腦不可怕,可怕的是清慧慧那樣不知悔改的戀愛腦,以前清音是挺看不上林眉的,但從現在開始,清音倒是對她刮目相看。
正想著,門口傳來一把尖利的女聲,清音趕緊起身,以為是有人打架。
隔壁針灸病區,一群白大褂圍攏,正在努力的,小聲的勸說一個年輕女子。
女人長發散亂著,五官雖然清秀但此時卻有點扭曲,嘴角不自覺的抽動著,嘴里胡言亂語什么“你們全是壞人”“殺了你”“弄死你”,儼然一副“醫鬧”的架勢。
但清音卻知道,這不是醫鬧,因為這是穗穗的媽媽姜向晚。母女倆長得很像,都是很溫柔很清秀的五官,眉毛和鼻子簡直一模一樣,生氣的時候會皺皺的,但眼神里卻一點兇光都沒有。
果然,姜院長也在旁邊苦口婆心勸著“向晚你別沖動,先把刀放下,聽話。”
“對啊,刀子不是玩具,你要玩具的話這撥浪鼓給你,好不好”針灸科主任也在哄著。
身邊有其它工作人員跟清音解釋,“剛上班沒一會兒,院長把她帶來咱們針灸科,說要試試理療的效果,誰知咱們主任剛把做小針刀的器具拿出來,她就發狂,一腳給主任踹個大馬趴,治療車也踹翻了,還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手術刀”
姜向晚手里,緊緊握著一把薄薄的,泛著寒光的小刀,鋒利程度讓人不寒而栗。
因為這把刀,保安也不敢強行把她撲倒,只能先勸說,讓她保持冷靜。
清音聽完來龍去脈,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仔細觀察姜向晚的神色,不錯過分毫,總感覺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