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長大不少,已經變成了半大狗子,但依然胖,穗穗不愛吃的東西都偷偷喂給它,吃得那叫一個胖。
“媽媽奶奶,我可以給卓然帶一個大雞腿兒嗎”
顧媽媽真的是很大方的人,以前日子不算好過的時候,她對這些品行好的小孩就格外寬容,更別說現在不缺這口吃的,“當然可以,他心情好點沒”
兩小只搖頭,“還沒好。”
“唉,他爺爺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小孩還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她沒有繼續說,只是和清音唏噓。
“你說這人吶,以前那么多年苦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好過了,怎么就那么想不通呢”
卓老爺子的去世,不僅不是八十歲老年人的壽終正寢,還特別不體面,因為他額,是死于老百姓常說的“馬上風”。
古往今來死于這個情況的人也多,可那么大年紀的卻是少見,聽說是在外頭那個繼子家里,吃不好睡不好,又拉不下臉回來求卓然爸爸,身體本來就拖得太虛了。
但誰也沒見過他到底是不是正在那啥的時候猝死,當卓家人接到信兒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卓然爸爸報警,然后公安在那老婆子房里搜出些亂七八糟少兒不宜的藥物,圍觀的鄰居們就信誓旦旦說是馬上風,具體是不是,就連卓然爸爸都不知道。
這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從他們住那邊,大老遠的傳到了杏花胡同和梨花胡同,連顧媽媽都知道了。
而那老婆子,因為涉嫌蠱惑引誘老年人服用那些藥物,也進了派出所,卓然爸爸一氣之下把她虐待卓然,不給卓然看醫生吃藥的事也說了,上面正在查呢,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全身而退。
就是出來了,也要承受千夫所指,她的個好兒子會留這樣一個名聲不佳的“母親”在身邊嗎答案很明顯。
“真是惡有惡報,當時未報,只是時候未到。”
清音應和著顧媽媽,可心里還是有點擔心顧安那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很少有這種情緒不對的時候,可一直等到睡覺他都沒回來。
“不回來拉倒,慣的。”
可當后半夜門口傳來響動,她卻立馬警醒,“誰”
“我。”
顧安摸黑進屋,坐到書桌前,不知道在干嘛。
“怎么不開燈”
“我們失去了一位很重要的戰友。”
“什么”清音立馬坐起來,打開床頭臺燈,就見他的臉色依然是黑的,眼睛紅紅的。
清音下意識去看他身上。
“我沒受傷,我們甚至沒有與對方正面交手的機會。”
清音想問“失去”的是誰,是不是意味著犧牲,但看他情緒不對,又開不了口。
顧安靠在椅背上,“我原本以為,我會是敵人報復的首要目標,沒想到卻是姚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