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也是個苦命人,年輕時候遇人不淑,遇到個酒鬼家暴丈夫,有一次馮春華下鄉考察的時候,在路上遇到正在被丈夫往死里打的她,就說捎她一程,后來聽說她的遭遇后就問她愿不愿進城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開她工資。
已經被打得渾身傷的花姐自然是愿意的,進城后不僅把馮春華照顧得妥妥帖帖,還在馮春華幫助下跟酒鬼家暴丈夫離了婚,這么多年倆人相依為命,情深似姐妹。
可惜現在馮春華去世了,因為比較突然,也沒來得及安頓一下花姐,花姐現在屬于無家可歸的狀態。丈夫離了,無兒無女,娘家人當年就嫌丟臉跟她斷絕關系了,自從馮春華的房子被學校收回后,她一直在外頭租房住。
一個舉目無親的農村女人,沒有退休工資,將來的溫飽也只能靠這些年的積攢吃老本,說不定還會遇到不懷好意覬覦她積蓄的人,確實是個難題。
蘇小曼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這個花姐我有印象,干凈樸素,為人處世也能拿出手,她啥時候有空,方便的話我想跟她見一面。”
“這還不簡單,我現在過去找她,上次葬禮的時候,她說她租住的地方就在菜市場不遠處。”顧媽媽放下也不知道是團團還是圓圓的孩子,麻溜的去了。
“顧大媽真是熱心腸,比我那爹還上心。”自從知道她生了龍鳳胎后,蘇父帶著繼母沒少上門打秋風,但都被蘇小曼趕走了,最近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保姆不來了,他們又腆著臉上門說幫她帶孩子的事。
“他們敢帶,我可不敢放心,就我爸那樣的,我小時候能活下來全靠命大,后媽更不用說,我不會讓她接觸到我的孩子。”
清音一面聽她說話,一面低頭看倆孩子,他們長得非常像,尤其是雌雄莫辨的嬰幼兒時期,也沒特意穿不一樣的衣服,清音這么好的眼力都分不清誰是哥哥誰是妹妹。
“對了,高家村旁的那塊地,要不我們差不多就開工吧。”
“成,我今天過來就是來跟你談正事的。”
把龍鳳胎放魚魚玩的墊子上,她們看得見的地方,隨便扔兩個小玩具,兩個女同志拿出圖紙,開始規劃開發的事情。清音有后世的眼光,加上去過的批發市場不勝枚舉,蘇小曼有能在這時代無往不利的做事風格和社交經驗,又在中藥材市場深耕多年,你一言我一語,拿著鉛筆上圖紙上寫寫畫畫。
五百畝的占地面積,可不是吹著玩的,清音對畝數沒概念,她在后世算啥都喜歡換算成平米再算,這就相當于是33萬平方米的面積,而一套普通民房才多大看著圖紙,她都有點迷茫的感覺。
“地買是買下來了,但我咋每次看圖紙都覺得不真實呢”
蘇小曼掐她一把,“你啊,平時治病救人也沒見你說不真實,咱們去年算是下手早的,你知道前幾天有人求到衛國跟前,還是個外商,讓他牽線搭橋的事嗎”
因為看地買地投標都是蘇小曼一人出面,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就以為她是老板,偏偏拿到地這么長時間門沒個動靜,就有人也同時看中這塊地,想要從她手里高價拿過來呢。
“他們跟衛國說,愿意出八十萬的價格,讓我考慮考慮,你說咱們要是賣了,這轉手就是六十萬的凈利潤,多劃算啊”
清音知道她就是故意揶揄,“怎么可能賣,就是八百萬我們也不能賣,以后它給咱們創造的價值,還不知道多大呢,區區幾十萬,不賣不賣。”
賣了,那她這兩年就白忙活了。
為了籌錢開發,她幾個廠分到的紅利都沒舍得動,就等著大干一場呢,不然美容院該開分店了,和善堂的老廠址也太小該擴建了,這哪件不是急用錢的大事呢
“那外商我看是真想要,跑了不下五次,誠意也是足足的不過你放心,他的東西我都沒收,一分沒收。”
而這個找上門的“外商”,應該就是麥克。
清音很好奇,他們要是知道費了老大勁才聯系上的土地主人居然是自己的話,會不會吐血
“這一次,咱們手里的錢依然有限,就先開發一期工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