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醫生苦口婆心的勸“咱們這里沒有止疼藥,你去大醫院開去吧。”
張姐也說“就是,你說不清哪里疼,醫生也不敢亂開藥啊,萬一吃出問題誰也不敢負責。”
“趕緊走,別擾亂我們廠的生產秩序,不然待會兒帶你去派出所”保衛科的人大聲呵斥。
不走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頭發長到脖頸,緊身t恤外面一件牛仔外套,黑色喇叭褲,就是典型的社會小青年。此時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么回事,躺在地上滾來滾去。
有不明真相的病人家屬看見,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疾病,“清醫生你們快給他看看吧,別是什么急病。”
“我咋聽著他還哼唧呢,是不是真的哪里疼得受不了”
“喂,小伙子你快起來,哪里疼跟醫生說,止疼藥肯定是不能亂吃的,需要醫生檢查診斷清楚才行。”
大家七嘴八舌勸說著,幾乎是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可那人就是不起來,嘴里含糊的喊“頭疼”,身上還冒冷汗。
清音看事情不太對,真把人打發走萬一路上出個什么意外也不好,她給保衛科的使眼色,兩個青壯年上去一左一右強行將他“夾”起來,清音從小王醫生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電筒,照著他的眼睛。
畏光,瞳孔散大,臉色蒼白,呼吸略急促,她手搭到脈搏上,脈率很快,血壓估計也有點高。
“趕緊先扶進去。”
將人扶進檢查室,在白熾燈下,清音發現小青年的臉色愈發蒼白,手腳冰涼,一量血壓卻又是偏高的,問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不舒服,他只會說頭疼。
清音無奈,只能讓小王醫生給他吸氧,等穩定下來再問,至于用藥,現在也不好用,他說頭疼,可頭部又沒外傷,血壓也沒高到會頭疼的程度,還真不好處理。
十二月的天氣,冷得人瑟瑟發抖,但他卻只穿一件牛仔外套,幾乎沒什么保溫作用,“清姐你看他穿這么少,是不是冷的啊”
“這些小年輕,有棉衣不好好穿,偏要學那些港城人的做派,也不看看兩個地方是一樣的氣候條件嗎穿這么點,不凍壞才怪。”張姐幫忙把吸氧的管子拉過來,她們那個年代冷也要扛著那是因為沒衣服穿,可現在沒聽說誰家孩子大冬天還沒棉衣穿的,這小青年一看就是不好好穿衣服,花里胡哨的人。
“會不會是不好好吃飯,低血糖了”小護士猜測。
清音卻對他們的猜測通通搖頭,正色道“小王,叫上保衛科的同志,先把他綁在床上。”
“啊為啥呀”
清音撩起男青年一只袖子,上面是一些很奇怪的類似于紅點點的“小洞”,負責打針的護士看了半天,發現他的淺靜脈已經萎縮了,要是打針或者抽血的話壓根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小張姐也“哎呀”一聲,“咦,他手臂上怎么這么多針眼吶”
要是在后世,聽見這句話,哪怕不是專業醫務人員,僅僅是藥店賣藥的店員,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毒品對這個年代的人來說非常陌生,很多臨床醫生都沒見過,但清音上輩子在急診科輪轉的時候是見過因為毒駕被警察帶來抽血的,也見過大半夜不睡覺來急診買“止疼藥”的,不管是不是,她第一反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