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張泰勤的事之后,王秘書現在對清音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還跟著張泰勤一起,在很多公開場合夸贊過清音的醫術,所以現在看見她就眼睛一亮,仿佛看見救星“清醫生你終于來了”
清音被他的熱情給嚇一跳,當初他可是眼睛長在頭頂的呀。“你好王秘書。”
王秘書又跟病床上的人介紹了幾句寫字交流,然后才讓清音上前去。
艾米生病的過程簡直是個玄幻故事她陪著斯考特來到石蘭省內,一直在到處游山玩水。斯考特這人有個怪癖,他不愛去人多的地方,什么風景名勝古跡他通通不去,就喜歡去一些寂寂無名的荒山野嶺,而且還喜歡帶著帳篷和戶外裝備去荒野求生,一待就要待個十天半月才下山,所以他們去的地方都很偏僻。發病前,他們剛好在石蘭省北部利州一帶的大山里待了半個月,而就在他準備出山的時候,在野外見到幾座野墳。
本來他們這趟游覽帶的物資就不足,又遇上一些吃不飽肚子的小孩送出去不少,倆人在有限的食物下,餓得早就前胸貼后背了,正好墳墓前擺放著一些剛祭祀的貢品,也就是一點水果和雞蛋糕之類的。斯考特自己是不屑于吃撿來的東西,但艾米實在饑渴難耐,拿過來就吃了。
當地老農看見,還提醒他們墳前祭品不能亂吃,會被先人懲罰啥的,他倆嗤之以鼻。
結果,吃完貢品兩個小時,剛回到市區,艾米的耳朵忽然就毫無緣由、毫無征兆的“聾了”。一般的急性爆發性耳聾,其實是還能聽見一點點聲音的,但她直接一點都聽不到,老姜說的火車開過來她都聽不見,是真不夸張。
斯考特不信鬼神之說,但艾米沾著點龍國血脈,小時候沒少聽奶奶講述這些光怪陸離的故事,心里也害怕,有點責怪斯考特明知道食物不夠為什么還要出去這么久。
此時,白人老頭正氣哼哼的雙手抱胸,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而艾米也不想搭理他,兩個人跟大仇人似的。王秘書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像兩個都得罪不起,只得把清音介紹過去。
清音見艾米懶洋洋的不伸手,知道是不想跟自己打招呼,她也就沒自找沒趣,而是拿起床頭的病歷夾子仔細翻看。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在西山療養院能做的檢查也有限,畢竟這里沒有專門的耳鼻喉科,清音看了一圈,正想說先把脈看,門口忽然來了幾個人,“斯考特先生,先生”
斯考特回頭,見是這幾天一直陪同自己的官員,也沒給個好臉色。
“我們在省醫院找到一位專門的耳鼻喉科醫生,他是從日本留學回來的,攜帶著最新最前沿的科研成果,也許對艾米女士的疾病會有幫助。”
聽著翻譯員的話,斯考特的神情終于輕松兩分,“哦上帝,現在我們就去找那位醫生吧。”
老姜和王秘書有點著急,“那咱們清醫生”
“我們要看現代醫學,不看你們的巫術中醫,我們不信任她。”斯考特說話非常直接,正巧他用的詞也不生僻,清音全都聽懂了。
好吧,她聳肩自便吧。
清音兩輩子的從醫經歷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十年了,現在也在石蘭省中醫界混得還不錯,結果從進屋到現在,病人和“家屬”都沒拿正眼看過她一次說實在的,她要是再上趕著給人看,那就是賤皮子了。
她清音的時間門也很寶貴,“姜院長,王秘書,既然沒我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他們說話清音轉身,瀟灑離去。
她發現了,為啥古代醫生沒地位,因為在真正的富豪和權貴眼里,醫生就是個“匠人”“服務人員”的存在,用得著你的時候叫你聲“清醫生”,用不著正眼都不帶看的。
難怪香秀說起她爸爸對中醫的看法一臉無奈,因為她爸爸就是親眼看著老爺子手把手教育出來的那些徒弟整他,斗他,給他戴帽子掛牌子,帶著他游街示眾,而老爺子夜以繼日治好的那些人,就在高臺之上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辱,最后忍受不了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