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還總是逢人便說她媽媽全家最累,工作最忙,有什么事跟她和爸爸說,別來煩她媽。
因為休息躺了一天,第二天心情倍好,清音早早的換上一身米白色套裙,畫了個淡妝,將頭發盤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甚至戴上了以前劉汝敏女士留下的耳環和手鐲,讓顧安開車把她送到批發市場去。
今天的批發市場,從大門口開始張燈結彩鋪著紅地毯,大門兩旁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籃,清音坐在車里,車子一直開到交易大廳卷簾門的位置。
蘇小曼也是一樣的白色套裙盤發高跟鞋,倆人見面就笑起來,她們事先沒商量過要穿啥,卻十分默契的穿了一樣的套裙,還是同一家店定做的。
“怎么樣”
“人已經來了不少,現在就等著南市區的領導了。”今天是批發市場開業的日子,蘇小曼早早的發出去邀請函,至于領導則是親自上門去請的,區里答應說會來,但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領導來,她昨天找人確認過,說除了招商局的一把手,就連區里一把手也會來,所以她提前定做了水牌,就在這兒等著。
“聽說這位張書記可了不起,以前年輕時候在京市很有前途,后來這幾年咱們南市區能得到這樣迅速的發展,他本人功不可沒。”
清音一直在東城區生活,對南市區的領導班子還真不太了解,正想再問問這位張書記的情況,就見三輛小汽車停在大門口,幾個穿干部裝的男女下車。
“來了”
蘇小曼穿著高跟鞋,優雅而不失從容地迎上去,與走在最前面的一位中年男子握手,“可把張書記給盼來了,幾位領導百忙之中能抽空來給咱們指導工作,實在是咱們民營企業的榮幸之至。”
清音因為不想太過露面,就沒走上去,可遠遠的一看,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不是唐湘玲的父親張泰勤
自從那年父女相認之后,清音有好幾年沒見過他倆了,只一年有一兩個電話,知道唐湘玲現在帶著女兒小囡在京市上學,她自己拿到了石蘭師范的本科文憑,又考上京市師大的研究生,母女倆各上各的學,家里有保姆照顧,渣男一家早就銷聲匿跡,她們日子過得很幸福。終于張泰勤,畢竟他工作特殊,只是親自上門感謝過清音一次,倆人就默契的再沒交集了。
這也是王秘書對她改觀的原因之一,他見多了一點小事就扒上來的人,所以當初嚴重懷疑清音也是這樣的投機分子,可她這幾年明明可以借著把脈復診的名義跟張泰勤多加聯絡,她卻沒有,不說氣節吧,這高低也能看出點人品。
張泰勤也看見她了,主動走過來,“清醫生也在,這是”
蘇小曼一看他們認識,趕緊介紹了清音的身份,“她是咱們批發市場這個設計最先提出者,算是設計師。”沒說是大股東大老板,雖然現在沒規定公職人員不得經商,但蘇小曼是個很謹慎的人,不會給自己的合作伙伴找麻煩。
清音順著話頭謙虛兩句,與眾位領導打過招呼之后,陪同張泰勤入場。
“湘玲這兩年還好吧我也是忙著,沒想起給她打電話。”
“很好,她還說你把她這不成器的的朋友忘了,打好幾個電話都找不著你。”張泰勤開玩笑,說著說著就說到女兒現在的學習,“她馬上就研究生畢業了,畢業之后還是想回石蘭省,到時候你們又能見面了。”
要不是清音鼎力相助,幫她保住學籍,她哪里能繼續考研可那個時候,清音還不知道唐湘玲的身份,尚且愿意為她一個毫無背景根基的離異女同志極力奔走,這說明清音心地善良,原則分明,這恰巧是張泰勤最欣賞的品質。
這樣的年輕人,就像一棵茁壯成長的樹苗,不用過多關照,它就能長得亭亭玉立,臨風而立,要是過多干涉,它反而容易長歪。
所以,這幾年張泰勤其實大概知道清音的近況,但他從不露面,只是默默關注。
“對了,你從明年開始,肩上的擔子應該會越來越重,要養精蓄銳準備一場硬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