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看不透的人,清音都不喜歡,不愿過多接觸。
“我有分寸,他倒是總提起他老婆和你的交情,你們真那么好嗎”他怎么從來沒見過祖靜來找清音玩,都是清音主動約她,不過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清音也不約她了,只約幾個經常聯系的。
“說不好不至于,但說好也沒達到,反正你以后少跟他們兩口子來往就是。”清音其實是有點生祖靜的氣,劉麗云前不久生孩子,還難產大出血,在醫院搶救了兩天,她居然都沒去看一眼,當時劉麗云脫離危險后還專門打電話給她報喜呢。
好像結了婚,她就跟她們幾個室友沒什么聯絡了,反倒是跟姚麗娜和林眉聯系得比較多,還主動邀約她倆喝咖啡呢。
清音不是因為沒喝到那一杯咖啡而生氣,而是為劉麗云打抱不平。當年上大學,她湊不出秋游的服裝費,是劉麗云替她說情,后來她急用錢要退錢,也是劉麗云去找鐘建設說情,還差點吵起來,后來錢沒退回來,依然是劉麗云提議她倆悄悄墊出來給祖靜,騙她說是班主任退的錢。
劉麗云作為班長和宿舍長,熱心每一個同學的事,尤其是思想包袱最重的祖靜,可她現在生孩子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就在同一個城市,幾步路的距離,有時間請曾經把她當丫鬟使喚的室友喝咖啡,就是沒時間去看一眼曾經幫助過她多次的劉麗云。
“如果說以前我只是不贊成她的學習態度和對家里父母的順從,從今往后,我是不喜歡她的人品。”
顧安點點頭,他不懂女同志之間的微妙,但他知道什么叫知恩圖報,“這樣的人,不來往也罷。”
一個星期后,楊強又來了,這一次,他的面上帶著明顯的喜色,像是獲得新生一般,一進門就握住清音的手使勁晃,“謝謝你清醫生,我來給你報喜,我的病好了,應該是徹底好了”
原來,就在這繼續服藥的一個星期里,他的陽強癥居然好了,每天晚上再也不會“金槍不倒”,只有小便前偶爾會有一點點,但只要解出小便,也就消下去了。
這不就是好了嗎
清音卻沒這么樂觀,她其實擔心會不會矯枉過正,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以后他還能不能“用”,這才是最關鍵的。
治病不是消除這個癥狀就行,而是要盡量確保不會出現新的影響生活的癥狀。
楊強卻高興地說“你放心吧,清醫生,我已經跟我老婆試過了,那個功能也是正常的,一點不影響。”
“你老婆不是懷著孕嘛,還是盡量克制吧。”想看看功能還正不正常,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她孩子沒了。”
清音一怔,有點同情他,也擔心會不會跟他的病情有關,于是詢問“方便問一下,是因為什么原因嗎”
楊強頓了頓,沒說話,神情似有傷感,又有那么一點憤懣不平,“沒事,不重要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直到人已經離開,清音還盯著門口的方向出神。
“師父在想什么”香秀放學后又來了,最近臨近期末考,她就帶著書包來衛生室復習。
“我在想一個病,叫鐮狀細胞性貧血,你聽說過沒”
香秀搖頭,清音從抽屜里拿出一本血液病專業書籍,這是她為了楊強的病癥專門買的,找了好多書店都沒買到,最終還是請西山療養院的血液科主任幫忙才買到的,可惜買來太晚了,楊強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她還沒來得及看。
清音翻到專門講述這個病那一頁,一字一句的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