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祖家這幾個孩子,都有一個規律。”
啥規律
秦嫂子嘿嘿笑,“凡是遠離祖家老兩口的,都過得越來越好,事業順利,婚姻幸福,凡是在他們跟前當孝子賢孫的,都越過越差,越來越不做人。”
“就跟柳家這三個孩子一樣,咱們海花和林耀現在都出息了,就海濤吧,前兩年也算短暫的出息過,后來柳老太一作妖,他的好運就沒了。”
那年顧敏和柳老頭放火,柳老頭不是坐牢去了嘛,柳老太當機立斷離婚了,她一個人住在柳紅星家,誰知老毛病又犯了,正事不干就跟蹤楊三旺,覺得楊三旺現在有錢了肯定不安分,在外頭養女人啥的,把楊三旺徹底弄煩了,趕出去。
流落街頭之后,她只能給海濤打電話,海濤還真是個孝順孩子,立馬把她接到南方享福去了
結果嘛,跟杏花胡同的街坊們預料的差不多,到哪兒都不改攪屎棍本色,在那邊壞了海濤好幾個大主顧的事,人家直接把她和海濤趕出去,祖孫倆流浪街頭幾個月,幸好遇到收容所的,待了兩個月湊夠車票,把他們送回石蘭來了。
清音有點好奇,“海濤跟著富婆那么多年,就沒攢下點錢,至于去流落街頭”
“嗐,那小子,聽說是染上了賭癮,平時富婆給的還不夠他揮霍,連那根挨罵屎的皮帶都賣咯再說,他腰子壞了,對富婆也沒用了啊。”
“啊”
秦嫂子有點尷尬,按理來說海濤跟她們都不是一輩兒的,說小輩的花邊新聞也不太好,但八卦之火
實在是燒得太旺了,她忍不住啊“我也是聽人說的,說他這幾年那啥太過了,傷了腰子,再加上當年他老舅柳志強也是腎不好,大家就說他們家的男人都祖傳的腎虛,耐不住用”
清音滿頭黑線,看來沒兩顆鐵腎是吃不了那碗飯啊。
不過,柳家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他們明明有很多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可他們沒珍惜,都喜歡走捷徑。
“她們這么說,我還挺擔心的,讓海花趕緊去檢查一下腎,可千萬別真遺傳啊,她還把我批評了一頓,說她上次入職體檢還找你把過脈,沒問題的,說我不信別人咋連你也不信。”
海花大學畢業后,因為成績非常優異,順利的被分配到書城市中級人民法院工作,這可是杏花胡同飛出去的金鳳凰呢
倆人聊了幾句,清音下午在家休息了半天,第二天一早,剛開車到達醫院,就被那陣仗嚇了一跳。
只見她的診室門口,站著嘩啦啦一群人,除了她的五個徒弟之外,還有一群白的黑的,但無一例外都穿著醫院白大褂的“洋學生”。
是的,斯考特生怕她反悔似的,石蘭省這邊的學習名額才剛定下來,還沒正式出發去英國呢,他就把他的人給送來了。
這批留學生一共分成三撥,一撥先在石蘭中醫學院學基礎理論,一撥來清音這兒跟臨床,一撥則是要去七里鄉跟著藥農學種中藥。前幾年由李芳介紹,清音和石磊牽頭,中醫學院下屬的中藥學院在七里鄉定了個藥材種植實驗基地,留學生們去那邊學習,其實也是跟著中藥學老教授們學。
清音是個很講信用的人,她也不覺得來幾個留學生就能把中醫的不傳之秘學走,所以每次開會都強調,大家只管教,放心的教,要真有悟性能學到真東西,那也是為中醫藥在全世界的傳播而做貢獻。
這不,看著一群高高壯壯的洋學生們,清音也不吝教授,問明白他們都能聽懂一點很簡單的中文后,清音在看病的時候就有意放緩語速,簡單用詞,盡量讓他們能跟得上。
至于跟不上,她也沒辦法,她不信自己的學生去到英國,人家英國的教授能天天像她這么耐心的教,更不可能跟他們講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