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一直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虞韻初示意他扶她起來,把枕頭塞到她后面,季焰連忙照做。
“你帶了什么好吃的”虞韻初跟季焰相處起來的感覺確要比和蕭凜白一起更自在。
時間總能疏遠許多,哪怕你們曾經再熟悉,好多年不見面也會感覺陌生,尤其是對前任來說。
“小米粥啊。”季焰拆開打包盒,“不然你還想讓我給你帶麻辣燙”
“那也不是不行。”
“你想得美。”
“有骨湯的番茄的,可以不要辣。”
季焰遞給她一個無語的眼神,不再跟她討論麻辣燙,認真問道“你要自己吃,還是我喂”
“你喂那不是太肉麻了”虞韻初示意他把勺子遞給他,季焰沒動。
他表現得莫名其妙的,停頓片刻才開口“你為什么叫我來醫院”
季焰了解虞韻初的性格,能自己來的事兒堅決不會麻煩其他人,如果她不想讓他知道,是絕對不會主動告訴他在醫院的,那這其中必定有什么緣由。
虞韻初不意外季焰看出異常,她沒回答,用沒打針的那只手將打包盒拉過來,從季焰的手里拿過勺子,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是不是有人糾纏你”季焰順勢往下問,有句話在舌尖來回打轉,沒好意思說出來。
其實他想以開玩笑的方式和虞韻初說,如果你嫌那些追求者太煩人,可以拿我當擋箭牌,我不介意做你名義上的男朋友。
虞韻初大了他六歲,他們之間始終以姐弟的身份相處,這么多年已經成為習慣,想跨越這道鴻溝實在太難了。
很多次,季焰鼓起勇氣想表白,卻在觸到虞韻初看親弟弟般那樣疼愛的目光之后,只能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他的原生家庭不美滿,父親出軌,母親撇他幼小的他出了國,所以他極度缺愛,渴望親情帶來的溫暖。而虞韻初因為是獨生子女,從小便渴望有個兄弟姐妹陪伴在身邊,了解完季焰的成長過程后,便告訴他,以后拿她當親姐姐,她會對他好,照顧他,彌補他童年缺失的美好。
眼下,側眸瞥向身旁的人。
燈光下,女人低垂著眉眼,膚色白皙如瓷,微微透著一抹粉。
喉結滾動幾番,季焰在說完那話之后接著出聲道“我不想讓其他男人靠近你。”
聽聞,虞韻初險些被嗆到。
她復雜地打量一番季焰,問他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唄。”季焰眼珠一轉,“你沒男朋友,剛好我也沒女朋友。”
“你讓我跟我弟弟談戀愛”虞韻初十分淡定,“我可沒忘,在我懷孕的時候,你還是個高中生。”
年齡問題是季焰最痛恨的,因為怎么努力都改變不了這個差距。
“那我現在又不是高中生了,我已經成長為可以保護你和棠棠的男人了。”
“季焰。”虞韻初認真叫他名字,“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萬眾矚目的明星。”
“你是怕影響我的前途才不愿跟我在一起”話已經說到這兒了,季焰索性豁出去,“那些我都不在乎,我當初選擇進這個圈子也是想讓自己多賺錢,有資格站在你身邊,不然你越來越優秀,我跟你說話都自卑。”
男生的眼眶紅了一圈,他不想在虞韻初的面前表現得那么脆弱,別開頭才繼續說“否則我根本不會當明星,我只是熱愛唱歌而已,那些名譽對我而言沒那么重要。”
“可能是因為你得到的太容易才會講出來這種話。”虞韻初自始至終都很冷靜,以一種長輩的口吻對他說“換做是你付諸十年努力都籍籍無名,我不信你還能講得這么云淡風輕,你讓那些做音樂多年卻毫無成就的人怎么想上天給了你才華,還給了你這么好看的一張臉,你應該珍惜。”
虞韻初這一番話講完,季焰不吭聲了。
病房里陷入一種很僵硬的氣氛,似乎說什么話來打破都不合適。
另一邊。
在陶昱澈的生日宴即將開席的時候,柳美伶才姍姍來遲。
別墅很大,每一層都設了用餐的地方。
將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送給外孫,柳美伶奇怪地問陶志勇“他舅呢這么重要的場合總不能還舍不下工作吧”
“這”陶志勇很為難,不知怎么回答。
就在這時,一位中年貴婦笑著走到柳美伶的身邊,佯裝好奇地問“我看你兒子今天帶著個跟昱澈一般大的小女孩,不知那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