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兩日,在眾多同門的艷羨目光中,她突破煉氣期了。
明天是新年,她理應向他傳聲,道一聲新年好,問候一句最近的生活,然后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煉氣期是借口。
新年的問候也是借口。
她單純地想要聽聽他的聲音,聽他講追蹤魔胎的進度,講起近來的生活是否過的好。
暮煙樂決定明天再問候他,桌上書籍被風吹到最后一頁,她沒管它,躺到床上漸漸陷入睡夢。
每年除夕,她都會做一個古怪離奇的夢。
今年也不例外,這場夢回到熟悉的現代。
現代的車子一輛接著一輛,她站在斑馬線的中間,熙熙囔囔人群從身邊走過,眼前的世界顯得真實又虛幻,她一時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有個笑嘻嘻的女孩冒了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我們去哪里玩”
暮煙樂看著與她差不多年紀的人,茫然回答“我認識你嗎”
“這才過了一天,你就把我這個同桌忘了。”那個扎馬尾的姑娘,揪了揪她胳膊上的肉,“高考結束,我們去海邊玩的計劃,你還要不要一起去的啊。”
暮煙樂看著她,那張臉圓圓的,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她記不起來了,頭痛欲裂,像被針刺入。
在她強烈的痛楚下,世界在眼前破碎,扎馬尾的女孩也消失了。
蘇醒前的幾秒,鮮紅的字體占據整副畫面,觸目驚心,提醒她
劇本開始
暮煙樂睜開眼睛,夢境中陌生少女的摸樣,漸漸從腦海里淡去。當她試圖回憶她,卻只有一副模糊的五官。
也不是第一次夢到沒見過的人了,她不以為意地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洗漱。
屋內光線暗淡,晨光從窗的縫隙間滲透進屋,斜斜的照到瑪瑙杯身上,桌子被光割裂成兩塊,書籍正翻到一半。
暮煙樂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懶得去食舍吹冷風,啃了點干糧,做了一個廣播體操,差不多半個時辰后,屋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時候來找她的,只有蘇菀了。
暮煙樂覺得奇怪,她們好像沒約過今天見面啊,她給她拉開門,蘇菀神秘兮兮說“我給你帶了一個好消息。”
暮煙樂朝她淡定地笑了笑,仿佛看破了她故弄玄虛的小伎倆,往銅鏡那邊走。
“裴云初今天要回太極宗了”蘇菀大喊了一聲。
場面發生漫長的靜止,暮煙樂準備梳頭的梳篦掉到地上,摔成兩半。
她扭頭看她,眼睛閃動著不可思議的亮光“他回來了”聲調不受控制上揚,臉頰泛起激動的薄紅,似春日綻放的桃粉花瓣。
“對我去食舍吃飯,聽師姐講了。”
暮煙樂連忙坐到銅鏡前,扎了個漂亮的發髻,這些年,她向師姐和蘇菀請教,學會許多少女發髻,她挑了一個平日最心儀的款式,金蝶花形簪別在發髻上,含苞欲放,襯得她愈發的漂亮。
蘇菀的眼睛都看直了,情不自禁戳了戳她柔軟的臉蛋“煙樂,每次看見你我都恨不得自己是個男人。”
她的話語暗帶調笑,暮煙樂整理衣裳“如果你是男人,那我以后就不抱你了。”
她高興的時候,有時候控制不住行為,喜歡跟蘇菀抱在一塊蹦跳,按宣卿平的話來講,兩個人像小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