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虞姝挽嚇了一跳,忙提著燈回頭,看不清遠處的人是誰。
“姑娘這么晚出來做什么”
那道聲音不如剛才沙啞,人影往這邊走了過來。
虞姝挽聽出是元知的聲音,心里稍稍松懈,“出來透透氣,你不必告訴旁人。”
元知揉著眼睛走過來,哦了一聲“夜里涼,姑娘還是早點回屋歇息吧。”
虞姝挽應著,沒問她為何出來,轉身就進了屋。
回到屋里,緊繃的神情才徹底松懈,天知道她多怕在外面遇到她娘。
翌日。
府里依舊壓抑,虞姝挽昨夜出去溜達了一圈,今日的心態好很多,在棲園更呆得住了。
元知端著一壺新茶走進來,道“奴婢看到姥爺夫人出門了,一同出門的還有陳姨娘。”
虞姝挽趴在桌上,犯困打了個哈欠,對此并不關心。
元知只說了這句話,并未多說,倒上一盞茶就出門守著了。
沒過多久,柳曇來找虞姝挽,關上門跟她說了件事。
就在昨日,陳姨娘的哥哥在賭坊輸了一大筆錢,因為還不上,特意求到了林老爺面前。
陳愫才在林府鬧了一場,林老爺怎么可能給這樣的人擦屁股,直言不可能。
直到今日,還沒來得及出門的林老爺就聽說陳姨娘的哥哥要把陳素賣了換銀子。
虞姝挽聽得直皺眉頭“姨母姨父出門可是跟這事兒有關系”
柳曇“是陳姨娘求到了他們跟前,陳姨娘就是被她哥哥給害了,不想眼睜睜看著侄女落到被賣的地步。”
陳姨娘怨恨哥哥,被侄女欺辱,可她同為女子,不想見到侄女走上那條艱難的路。
虞姝挽都明白,可她不曉得姨父姨母出門能做什么。
柳曇道出她心中疑惑“你姨父姨母出面幫陳姨娘哥哥還了欠債,陳愫不就躲過了被賣。”
這話說出口,怎么聽都覺得不舒服。
虞姝挽眉心擰起,終是沒吭聲。
她不舒坦,柳曇更不舒坦,包括林夫人林老爺,誰經歷了這種事會舒坦。
陳愫前幾日讓林府鬧了好大的笑話,如今卻要去救她,林府又不是當菩薩的,憑什么這么做。
柳曇“不過這事還沒落定,說太早都無用,我了解你姨母,不是能輕易咽下這口氣的人,你今日就跟我四處逛逛,不必想這種糟心事兒。”
虞姝挽頷首“我曉得了。”
柳曇低聲嘆道“因為一個人作孽,那么多人都要跟著煎熬,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但好人也沒過上舒坦日子。”
柳曇說了許多感慨的話,忽而話鋒一轉,問“挽挽,你這幾日與你表哥相處的如何”
虞姝挽正抿著茶,聽到此差點被嗆到,道“這幾日我都沒出過園子。”
柳曇“也對,我還是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