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先治療你。慶幸吧,我是護士。”
新島八重冷淡的回應著她,直接扣下了扳機。
她的寶具【醫者的一擊】,是她【內心】的具現,是把信仰轉化成魔力,然后附加在子彈上的特殊寶具。就表現形式而言,和魔力放出如出一轍。
作為日本明治維新時期,最先開始接受先進文化的女性代表,她的內心早就被某種崇高的信條填滿了。莫德雷德對她再怎么不好,再怎么惡劣,都無所謂。因為,醫療就是這樣的。
參加過戰爭的她最了解死亡這件事是何等不講理的公平。見慣了死者,就會萌生出一種……哪怕只是少死一個人都好,不管是誰活下來都好的心情。或許很多心智不成熟的人不能理解,救治自己人可以理解,為什么連敵人都要救呢?為什么連那些態度惡劣的家伙也要救呢?甚至,為什么連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也要救呢?
原因很簡單,就是她說的,有救無類。
醫生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病魔。而不是人類同族。
審判罪人的是法律不是醫生。
審判戰爭的是歷史和軍事法庭,也不是醫生。
不帶有任何敵視色彩,她的思想覺悟,早就超越了民族,國家,敵對意識形態,已經上升到有救無類的高度,只和病魔作斗爭。
莫德雷德一方面被她嚇到了,另一方面也確實是因為身體疼得厲害,索性放棄了抵抗。新島八重這才抽出她嘴里的步槍,抵住她的心口,扣下了扳機。
伴著一聲槍響,莫德雷德發出一聲悶哼,柔和的魔力伴隨著子彈撕裂身體的劇痛擴散開,剛剛受到的致命傷也在這份魔力的治療下,逐步開始愈合,穩定。
雖然想要回復完美狀態需要相當的時間,至少止住了魔力持續流失。
舉例來說,原本莫德雷德的靈基相當于是一個水桶,里面盛著名為魔力的水,現在水桶底部漏了,所以水不停的流出去。現在新島八重就是堵住了這個窟窿,但是已經流失的水回不來,需要時間。
莫德雷德咬住嘴唇,現在非常糾結。
一方面,人家確實是救了自己,她好歹是個騎士,不會恩將仇報的。
另一方面,這個娘們的態度著實氣人,氣得她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切個粉碎。
前所未有的糾結。
最后,她只能放棄了和她說話,轉而去看阿爾托莉雅alter。這個無言以對的心情,到是確實類似當年亞瑟王看見她的心情了。
阿爾托莉雅alter的傷比她輕得多,畢竟莫德雷德一劍沒有貫穿靈核,她只是覺著劇痛而已,生命無憂。
“嘖……居然還活著啊。”
一語雙關,她低下頭,既感慨仇視的父王,也感慨自己。信誓旦旦的發下豪言壯語,要擊斃亞瑟王,結果卻是這個結果。
她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阿爾托莉雅本來就不想跟她多廢話,一片安寧中,只有兩名醫護人員匆忙的行動發出了細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