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義經正要趁著這個機會砍過去,忽然看見莫德雷德背后的影子里,有什么東西站了起來。
從影子里,黑漆漆的某種生物站了起來,渾身漆黑,披著黑袍子,臉上帶著慘淡的骷髏面具,一只手是赤紅纖細的【爪】,紅爪里,還捏著一個灰色的,跳動的心臟一樣的玩意。
“妄想心音!(Zabaniya!)”
黑影嘀咕著什么話,同時,狠狠捏碎了自己手里的心臟。
幾乎同時,今川義經心口一疼,心臟劇烈的抽搐著,這份痛苦反映在身體上,喉嚨涌出大量的液體,一張嘴,一口淤血噴了出去,想說點什么,血止不住的咳出來……
這是咒腕哈桑的寶具。
那是一種,類似于咒術的存在。
在接觸到對方心臟的瞬間,在自己手里用以太塊制造一個偽裝的心臟,通過咒術的力量,完成【捏碎贗品的同時,本體心臟也會破碎】的特別咒殺。
被這一擊命中,今川義經的身體,已經失去了作為從者,最重要的魔力核心【心臟】了。
仿佛一個底部被完全破壞的木桶,不管里面原本裝了多少水,都會很快溜走。
魔力急速流逝,象征著英靈返回的金色粒子盈滿了她的身側。
仿佛把那金色的光輝當做了螢火蟲一樣,今川義經揮手去試著抓住它們,然而伸手的同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也開始化為了金色粒子。
“雪齋……我真后悔……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就算是用強迫的也要讓你在宴會上跳舞……好可惜啊……”
直到最后也沒有反省自己的問題,真是很有牛若丸風格的辭世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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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吧……”
八木雪齋伸手攔住了身后緊緊追著他的松平阿爾托莉雅。
“嗯?怎么了老師!有埋伏嗎!”
“不……沒有回援的必要了。”
八木雪齋感覺到了。
之前一直束縛著自己的那種感覺,消失了。
戰國里,是沒有殉葬說法的,至少沒有說,君主死亡臣子要陪著一起死的道理。因為圣杯的強制力,八木雪齋不得不去服從今川義經的命令,這感覺,就好像今川義經對自己用了令咒一樣。
那么,現在這個聯系消失了。要么,是被人破壞了兩人之間的主從關系,要么,是今川義經已經死了。自己,自由了。
自由了誰還要去作死啊!
八木當然不愿意去白白送死咯。
“哎?難道……”
“是的,今川家的家主已經……”
“啊啊啊啊!”
松平阿爾托莉雅悲痛的雙手捂臉。
如果是真的松平竹千代,大概不會那么哀痛。畢竟,作為人質的他,對今川家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好感。不過,剛剛踏上旅途的阿爾托莉雅,大概無法接受自己認定為主君的人,就這么白白死了吧……
“聽我說,家主已經死了,現在,我們的任務,不是去送死,而是保存力量,尋找勝利的機會。”
八木雪齋雙手按住松平阿爾托莉雅的肩膀,附在她耳邊低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