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著這句話,布宛納巴少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從法蘭西化為特異點以來,說實話,他一直都被敵人嚇破了膽,根本不敢正面與之交鋒。只想著敵人過于可怕,過于強大,心生怯懦。
直到加入了羅伯斯庇爾主導的反邪龍戰線,這才好一點。
現在想想,恐怕,羅伯斯庇爾也是一樣的恐懼吧?但是,建設美好國家的使命感超越了恐懼,所以他才站出來,始終表現出領袖風度。
布宛納巴少尉逃出去的時候,并沒有見到羅伯斯庇爾的末路,在他心中,那位總是自信微笑的偉大領導者,應該是微笑著迎來了末路。
不要去恐懼,而是先行動起來。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迦勒底的一行人,總覺著自己明白了點什么,仔細一想,又什么頭緒都整理不出來。
貞德看大家都安慰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讓大家寬心:“謝謝大家,我感覺好多了。我至少對這個時代還有些了解,好好休息一下,讓我們商量一下改如何反擊吧!這里是四個敵方割據區域的最后一處,解放了這里,剩下的就只有化為魔都的巴黎了。大家,加油!”
貞德略有些尷尬的喊了一句加油,草草結束了會議,第一個離開了會場。瑪爾達瞇起眼睛,仿佛很無奈的嘆了一大口氣,十字杖往地上一戳,空著手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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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長長的嘆了口氣,貞德露出了完全不像是圣女的一面。整個人滾在干草堆里,轉動自己的脖子和腰肢,關節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一邊活動著身體,她一邊盡情的在草堆上打著滾。
如果有人看見這個場景,肯定會大跌眼鏡吧。
救國的圣女,法蘭西的英雄,居然會這樣在干草堆里滾來滾去。
而且,考慮到最近的干草堆的位置,這里其實是馬廄的草料房。陽光透過窗戶,留下一方干凈的暖,貞德就躺在上面,滾了兩圈,身上圣潔的藍白雙色衣甲落滿了細碎的干草。鼻腔里能聞到泥土還有旁邊馬廄里的糞便臭味,然而,這份絕對算不上好聞的味道,卻讓貞德意外的安心。
她能清晰的回憶起自己的父親,一個沉默寡言的法國農民。也能清晰的回憶起她的母親,一個同樣寡言但心很細的法國農婦。
自幼出生于農家的貞德,只有在這種極具鄉土氣息的地方,才能找回自己曾經的記憶片段,感覺到安心。有一種……對,回家的味道。
遇到黑貞德的沖擊,和她面對面的沖擊,對于貞德的震撼意外的大,她到現在還有點不太能接受。
精神上還需要一點放松手段。
就在這個時候,草料房的門咣的一下被人粗暴的推開了。
貞德嚇了一跳,整個人滾了一圈爬起來,手里的戰旗化成實體,護在身前。
直到她認出來人的身份,是和她同樣被稱之為圣女的瑪爾達,她這才松了口氣。
然而,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自己現在一定是一副不成體統的模樣,臉上飛快的染上一絲羞紅,趕緊雙手整理起凌亂的衣服,拍掉身上的干草。
“沒事的啦,不用那么介懷啦!”
意外的,瑪爾達沒有譴責她沒有圣人的模樣,而是走過來幫她弄掉頭發上的干草,枯黃的顏色和她金黃的頭發混在一起,很難察覺。
“那個,瑪爾達閣下?”
察覺到她的口吻有點粗暴,貞德語氣里有些錯愕。
“行啦行啦!我懂得啦!不就是甩不掉農婦的感覺嘛!這有啥子啦!干嘛啦,圣女就非得溫婉大方嗎?啊?”
瑪爾達皺著眉,說話的語氣略顯粗魯。這份粗魯,反而讓貞德有一種親切感,對啊,圣女瑪爾達,在成為圣女之前,也是一個普通的農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