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個成熟男人吧
“右轉東走,從第二個小側門進去,那里有個貨梯。你到了27樓以后,就能在盡頭的辦公室找到她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從后座傳來,不緊不慢,是很純正的京腔。
“謝謝謝謝。”她彎腰對他鞠躬,感激不盡。
沒有人應承,車窗已經緩緩升起。
車輛馳遠了,陸宴沉才稀奇地多看了他一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難得,這算是日行一善”
“容公子,不會是好上這口了吧”
本也就是句玩笑話,沒指望他搭腔。這些明星嫩模的向來都不入他的眼,往常去個場子一溜兒得了消息過來敬酒的,他眼也不抬一個,或者見也不見。那些個絞盡腦汁兒連個門都沒法入的,大把。
誰知一直垂眸靜坐的他輕笑出聲,懶懶地抬了下眼皮“干你屁事”
鐘黎沒有換回她的角色,頂替她的人是天娛新晉小花,也是天娛公司力捧的新人季心瑤。
黑白第一部很快投入拍攝,預計在年底前上映。
木已成舟,鐘黎不是個鉆牛角尖的人,雖然難受,自我調解了會兒就將這件事情忘到腦后了。生活還要繼續,她靠著崔芹的幫忙也接了幾個商演,雖然價格不高,維持生活沒有問題。
這日出租屋內。
“瞧你,每天賺那三瓜兩棗還樂呵呵的,真不知道在開心什么。”楊玨搖著頭,不理解地嘆氣,“白長一張這么漂亮的臉蛋。”
“你懂什么黎黎這叫樂觀,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天天開著寶馬車怨天尤人。”葛珊珊吐槽。
“我樂意。”楊玨也不反駁,吹了吹涂好的指甲。
有電話進來,她挎上新買的香奈兒包包喜滋滋地出了門。
走路風風火火,不可謂不意氣風發。
“這是傍上哪個大款了啊”魏雨輕嗤,扣著水杯過來,仰頭抿一口。
又將另一杯遞給鐘黎。
鐘黎忙接過,輕聲細語地說“謝謝”。
“好像是跟了一個什么姓程的公子哥兒,出手挺闊綽的,十幾萬的包包眼也不眨地送。”
“那種公子哥兒,玩女人跟吃飯喝水似的,也能靠得住”
“玩玩而已,誰比誰當真啊”魏雨笑,跟她干杯,“她也不見得是真心的。”
“也對,長期飯票嘛,這不比要死要活地拍戲強”葛珊珊道,“能混成一線才好。靠山山倒,自己能掙錢才是硬道理,還不用看人臉色。”
“這個社會,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層次才能不用看人臉色啊”
葛珊珊也笑了。
是這個道理,一線明星在那些真正的資本大鱷眼里也不過是比她們稍微高級一點的妓女罷了,沒有本質區別。
鐘黎沒有參與這個話題。
人各有志,只要不傷害到別人,沒什么好評判他人的。
她和宿舍里每個人的關系都處得挺好。
但說到底,其實出了校門,社會上的交情就如無根浮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散了,她也不會看得太重。
可如果人家對她拋出橄欖枝,她也不吝惜善意。
楊玨給她介紹過一些活兒,雖然是楊玨瞧不上的,她也挺感激的。
“有個新活兒,唱曲,一小時這個數。去嗎”那個禮拜六,楊玨喊她。
說完不忘加一句,“放心,是正經人,就一生日趴。知道你不走我這條路,我不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