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滅曲家滿門,他的劍只殺有罪之人,其余無罪的曲家人都被他放過了,但孟家卻害怕曲夫人換命格一事暴露,索性在曲家人前去向孟家援助之時,一不做一不休直接將曲家所有知情人都給殺了,然后將所有罪名推到了曲堯身上,說是他因為嫉恨曲煥心懷不甘屠殺了曲家滿門上下。
白月光查出了真相,但死去的人無法復活,修真界也不在乎一個區區的曲堯,在這個每天都有無數人死去,每天都上演著恩怨情仇,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發生著同樣的滅門和復仇戲劇的修真界,一個區區的曲堯不值一提。
無人在意他的身死,也無人在意他的清白與冤屈。
最終,白月光只能前往明江岸邊,為他敬了一杯酒,祭奠他,告訴他,她已經將孟家給檢舉到仙盟,還了他一個清白。
哪怕無人在意,但她在意。
無人記住曲堯,他的生命如煙花一樣短暫,但卻也在她心上留下了濃烈燦爛的一筆,她會記著他。
嗯,最后,白月光也死了。
現在的曲堯尚未經歷后來的那一切,他的臉上還沒有布滿那些傷痕瘡疤,林茶茶依舊一眼就認出他,那個生命如煙花璀璨短暫充滿悲劇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她看著前方曲堯問道。
臉上帶著淤青的少年曲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他,但還是很快地回道“曲堯。”
“曲堯師弟,方才這里發生了什么為何他們一群人圍攻你一個,你可是受了什么不公欺辱”林茶茶看著他問道。
曲堯聞言臉上表情更加驚訝,目光怔愣地看著她。
旁邊不遠處的絳紅少年曲煥臉上的神色則瞬間陰沉了下去,他朝著前方那群少年使了個眼色
。
那群少年立馬說道,“師姐,你怎么問他,不問我們”
“我們可沒欺負他,只是讓他認清現實而已,像他這種毒婦之子,下賤之人,有什么資格去成為白祖師的傳人”
“白祖師定不愿意自己的傳人竟是這樣一個不堪入目之人”
林茶茶聞言轉頭看著這群義憤填膺七嘴八舌詆毀聲討曲堯的少年們,不由覺得好笑,“你們說來說去,說了這么多,怎么沒人說清楚曲堯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要令你們一群人圍攻他一個”
一時間,這群少年失語。
半晌之后,才有人憤憤不平說道“曲堯原是曲家婢女之子,那婢女貪圖曲家富貴,竟將他與曲家真正少主調換了身份,曲堯就這樣用偷來的身份享受了曲家十六年的富貴,像他這種人有什么資格和我們站在一起又有什么資格去競選白祖師傳人的身份”
一旁的曲堯滿臉麻木的站在那里,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也習慣了他人在聽見這些事情之后,臉上流露出來的驚訝厭惡,和對他瞬間冷淡下去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
“他人之錯,與曲堯何干”林茶茶語氣嚴肅,對著這群少年人說道“你們都說了這些事情是曲堯的母親做的,曲堯本身沒有錯,你們因此來責難他,甚至圍攻毆打他,這是不對的。”
聞言,一旁曲堯猛地抬起頭,目光驚愕地看著她
不遠處的曲煥臉上原本看好戲的笑容也頓時消失,目光瞬間陰沉盯著前方林茶茶,該死
那群少年沒料到林茶茶會這般說頓時愣住,好半晌之后才說道“可,可她是曲堯的母親,這一切都是她為了曲堯而做出來的啊,曲堯偷了別人的人生,讓真正的曲家少主受了十六年的苦他該死,他有罪”
一旁的曲堯聞言,臉上的神色頓時暗淡了下去。
到底是誰偷了誰的人生還不一定呢
林茶茶在心下如此想到,面上對著這群少年微笑說道“愚蠢曲堯的母親做的事情,和曲堯可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那個時候曲堯還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孩吧,一個嬰孩有罪你這話說出去,誰都不會信,只會笑話你愚蠢。”
“真要說起來,曲堯也是受害者。”她說道。
一旁的曲堯抬起頭,目光愣愣地看著她。
這群少年顯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哈曲堯是受害者他哪里受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