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不要,”路梔看向沙發,“除非你讓我抵消那十五分鐘。”
“讓你抵。”
“真的”
“嗯。”
她懷疑地走過去,擔心他又挖坑,畢竟還沒躺他身上過,她說“你要不要關下燈。”
他很坦蕩“我要是關燈今天不可能只接吻。”
“”
路梔還沒找好角度就被人鎖住腰身,他舌尖幾乎是一瞬之間抵了進來,她仰不起頭,只能更側靠他的角度沉下去,海鹽味混合薄荷的涼感在口腔內橫沖直撞,他的另一只手就搭在她后頸輕微摩挲,因為姿勢,他舌尖探入得比以往更深,她腦子里一團漿糊,還是一接吻就發懵,遵循剛才練習的慣性可能是動了動,嘗到他舌根的檸檬味道,遞進地侵襲感官,她意識到什么,幾乎一瞬間就要后退,又被人順著按回來,吸吮的聲音強烈。
不知道親了多久,可能終于到了一刻鐘,她缺氧地趴在他耳邊劇烈呼吸,能感覺到他的吻沾著濕潤的交互的液體,綿綿地落在頸側“寶貝好聰明,一學就會。”
她指尖順時收緊,感覺到血液齊齊涌向大腦,后背一片灼燒,強烈的羞恥感讓她靈魂脫殼,如果可以,能一輩子不用面對任何人就在這里趴到死,也很好。
她是不是幻聽了,還是他真的叫了。
她亂七八糟地想,很可惜并不能在這里趴到死,等她平復呼吸,二人就上了車。
她甚至沒好意思問,你那個主要文件處理好了沒有。
車子點火時他接到電話,剛滑開就是爺爺的一聲暴喝“十二點還不回家你想干什么,來荔湖別苑給我收尸嗎”
路梔“”
傅言商“我跟她在一起。”
后面的對話她都沒聽進去了。
現在又變成“她”了是么,路梔看向窗外,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幻覺。
老男人。煩死了。
等她意識到不對回過神,傅言商已經看了她有一陣了,甚至好像還開了口。
她已經完全屏蔽掉了,這會兒才轉頭“啊”
“我說,等會就到家了,你要不要去超市買點什么。”
她現在很敏銳,幾乎立刻提起精神看他。
傅言商沉默片刻“我說的是很正經的買什么。”
“我沒有想別的,”路梔眼明口快,“而且你在辦公室都”
她戛然而止,傅言商順利把車駛出車庫,靠在椅背上問她“我怎么”
這是你要我說的。
“你在辦公室里做跟工作無關的事情,以后會經常想到的,”她語重心長,“這種特殊事件,會讓你以后工作分心。”
他目視前方“這只會讓我以后工作更有動力。”
“”
周天傅言商出門工作,路梔也在家接收畫手發來的稿件,等把微信的事項都處理完后,她開了部電影,當睡覺的背景音。
家里沒人,宗叔和阿姨們都出去了,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是最適合睡覺的天氣,處理完工作,她也忙得有些頭暈。
明明看海報還好,沒想到電影里還有恐怖情節,她快進又暫停,好幾遍才把電影看完。
這會兒更困了,她躺下沒出神多久,就這么睡著了。
再醒是被夢驚醒的,她心臟猛地一沉,腦袋里一團漿糊,還在噩夢里沒反應過來,手指已經混沌地播出一通電話。
微信在手里震動過兩輪,她猝然回神,按下掛斷。
未知的恐懼和迷茫在腦子里瘋狂打轉,她現在并不清醒,木著腦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定定地看著通話頁面。
她做噩夢了,為什么會打給傅言商
路梔就盯著手機出神,疑慮的中途,夢境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跳進腦海里,還好是夢,她按了按眉心,心有余悸。
掌心的手機再度開始震動。
是傅言商回過來了。
她抿了下唇,才響了兩下她就掛了,估計他不知道,還以為她打了很久。
她接起,暈暈乎乎地起身去開客廳的燈,接了杯溫水,聽到他問“怎么掛了”
她愣了兩秒,才說“你看到了啊。”
“手機放在桌上,還沒接你就掛了。”
“哦,那個沒什么事。”她說,“你去忙吧,不打擾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