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溫的溫泉池水,將空氣也烘得濕潤。
側上方開了扇很高的窗,別墅群后是片山林,植有一年四季恒綠的雪松。
水面在她身側微微波動,她臉頰被泡得紅潤,眼下一片都跟著泛起紅來,下巴微微仰著,散落的長浮在水面上,與雪白脖頸構成強烈對比,像一種無聲的誘引。
圣潔,但墮落。
微踮起的腳尖旁,似乎觸到一塊小小的木板,她下意識低頭去看,又在反應過來的瞬息意識到不能低頭但還好,牛奶浴,半透明。
傅言商漫不經意勾玩她的長發,聲音有些沉“動什么。”
熱氣毫無阻隔,自下而上沖往臉頰,熱熱的池水泡得人很舒服,似乎每一塊骨骼都被揉化得酥軟,她一邊克制著想往下沉的脫力,一邊抿了抿水紅的唇瓣,說“好像有什么東西掉下來了。”
“我看看。”他說。
他朝前去找,比三分之二更多,路梔面色更紅,肩膀忍不住輕輕提起,鎖骨被繃得愈發清晰。
水珠游走其上。
路梔“會不會是放水的閘門,剛剛不小心被我踢開了”
“正方形的么”
“嗯。”
“有可能。”他說,“我看不清,自己踢回去,嗯”
她實在很難找到地方借力,但不借力就會沉下去,全然如他所愿之前還說要慢慢來,是慢慢了,但不是他來
她胡思亂想,還好泡溫泉本就會將身上蒸得紅紅,于是心安理得地不做遮掩。
路梔有瞬間都覺得自己在水里跳芭蕾。
但實在是很害怕水都放掉那水面不就全都下去了么
現在也感覺池子里的水位正在下降,柔軟的水面晃在安全線的位置游離,再降一厘米,就會有別的顏色小荷初露。
于是只好用腳尖去找那塊四方的板,靠那點觸覺系統感知這究竟是正面還是反面,她一心很難二用,注意力在板子上了,就很難還是高高踮著腳,一下沒支住,左腳足底踩實,陷進水面一寸。
傅言商看著她,喉結滾動。
路梔嘟噥,挪開眼“別看我。”
“之前不是都說了要看”他說,“寶貝這么心口不一,我不看,判斷失誤了怎么辦。”
她去踢那塊可憐的板子,注意力又轉回來,很僵硬地說“我什么時候心口不一了”
他笑一下,也不跟她計較,伸手揉了揉她耳垂,道“小姑娘不是都這樣么。”
“你看起來跟很多小姑娘談過戀愛。”
他抬了抬眼尾“我不是和你說過我是”
“那又不代表戀愛都沒談過。”路梔說,“初高中談過戀愛也算啊,而且你在國外,怎么可能沒談過。”
“你可能不知道我24歲以前學習,24歲以后工作有多忙”他甚至不用怎么回憶,喉結也被蒸得有些發紅,“還真沒有。”
“牽手也算。”
“”
“哪還有你這么算的,牽一下手也算談戀愛”
路梔看他表情,就知道他這么一說,肯定還是有了,撇了撇嘴正要說話,好像又落進他的圈套里。
“好可惜,牽手也沒有。”
“”
太過完美是不能相信的,路梔眨眨眼,“誰信你。”
“這有什么好不信的”
“一個男的,27歲了,跟我說他都沒牽過手,你看你說出去誰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