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言商身上起來的一瞬間,帶起一陣氣味互相交繞的風。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例如在她起身的瞬間,傅言商會用另一只沒被銬住的手,扣住她腰將她拉回原位,但沒有。
又或者在她去吹頭發的中途,他已經聰明地自己解開,然后把她扛回去。
但沒有,都沒有。
她就這么很順利地離開,順利地吹完頭發,又做完一整套護膚,再進入房間時,已經將這件事忘了個大概。
因此,她踏入臥室的瞬間,看到眼前畫面,僵在原地。
他就支著腿,在那兒睡著,頂燈開得很亮,一切都沒有移動過的跡象。
路梔三兩步走過去,拍拍他的臉,溫聲問“你怎么在這兒睡了”
他睜開垂下的眼,難得地沒有一絲攻擊性,只淡聲陳述“不是在等你么。”
“”
她忽然被濃濃的愧疚淹沒。
“以前也沒見你這么守規則。”她說。
“睡吧,”他動動手腕,“這個,能解開了么”
他手腕就掛在上頭,下方已經被勒到泛紅,路梔一時失語,又沉默又無奈“你怎么不自己解開啊”
“忘了。”他輕描淡寫地說。
路梔把手銬打開,嘆了口氣,下一秒被他抱起,放在床中央,被子蓋上來,他仍是一副輕飄飄的語氣“睡吧。”
他如果賣賣慘,倒還好說;他越是這么什么都不說,路梔反倒覺得越發對不起他。
一時片刻睡不著。
她掖著被子偏頭去看,他也沒睡,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轉頭看她。
不知看了多久,他翻身上來,手指弋進她裙下輕撫,眼底和夜色一樣濃稠“做么。”
輕微的,一觸即散的氣音。
她問“你還疼嗎”
“不疼了。”
他俯身,臉頰貼向她頸窩,吻順著側頸酥酥麻麻地向上到耳垂,吮弄一會兒,游移到她唇邊,她全身上下都是身體乳的尾調,帶著花香的奶味兒,被熱氣蒸騰得愈發明顯。
她手臂圈上他肩頸,氣息纏繞上來,像造了一個溫熱的繭房,偏頭迎合上這個吻,舌尖沿著他下唇輕微地舔,像是在嘗一只快要化開的冰激凌。
他頓了下,旋即更深地扣住她,聽到她無意識哼出的鼻音,哼哼唧唧地像只小奶貓,鼻尖也會在他頸窩處蹭,大概是愧疚得狠了,換了幾個新風格也不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喊累。
很配合,很投入,很讓人意猶未盡。
他指尖撥開她頰側汗濕的碎發,繞至她耳后,路梔側過頭,唇角貼一貼他被箍紅的傷口。
“別這樣,”他啞聲說,“你這樣我受不了。”
路梔大概是在睡著的某個瞬間幡然醒悟的。
醒來時他正在隔壁書房開會,她坐在床沿,過去七個小時,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
走到門口,他正一邊聽匯報,手上一邊把玩著那副銀色反光的手銬,能看出來心情非常不錯。
扣上又解開,解開又扣上。
手指之靈活,讓人懷疑他昨晚,其實已經自己玩過好多次。
但她印象中只有最后,背對著從后邊的時候,他扣在她手腕上那一次。
現在想來,也熟練得過分。
所以
她把手里晨間護膚的調制軟膜搗得噠噠作響。
他扣上電腦起身“起來了”
路梔瞇眼“你昨晚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