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何宗航靈巧晃過阻擋的對手,灑脫一扔,球劃過一條拋物線,穩穩落入籃筐。
三分球。
高子健手放嘴里吹了聲口哨。何宗航下場,接過球隊助理拋過來的礦泉水,“謝了。”
“場上那幾個別打了,休息三分鐘來場訓練。”教練喊道,讓助理去貼待會兒的兩隊球員分配。
何宗航放下水,摘掉戴額頭上的運動發帶,用毛巾擦著脖子的汗。
高子健胳膊肘肘何宗航,神秘道“誒,你看,那個哥們咋又來了。”
何宗航看向高子健說的那邊,音樂系那個男的。高子健也知道鹿訶和隊友俞焰是對男同情侶。
當初開學沒多久,大一還沒軍訓完,何宗航和高子健去校外吃東西,看見了他們手牽手從酒店走出來。這事他們一直沒聲張,畢竟俞焰是他們隊友。
高子健嘖嘖道“你說俞焰是眼睛不好使吧,鹿訶長那么美,他還出軌。”
“出軌和臉沒多大關系,”何宗航擰開瓶蓋喝了小半瓶水,記起這件事,“今天上午第三節俞焰去上課了么。”
“沒有啊。”高子健手背放嘴邊,壓著聲問,“你說,咱們這次告訴鹿訶嗎”
何宗航沒說話,想到了前車之鑒。上個月初的事,俞焰還沒和現在這個男的搞一塊兒,不認識的另外一個。他無意發現了,告訴鹿訶。
卻迎接了對方盛大的怒火,被激動的不得了嗆關你什么事,有證據嗎。
否則他怎么會認為鹿訶是戀愛腦晚期,所以上午在醫院他沒和鹿訶說這事,而且鹿訶在公寓樓下吹冷風等了那么久,不好說對俞焰死心沒。
這事高子健知道,見此啞了炮,難以理解“這俞焰還沒你帥呢,和咱同齡19,可一看就開葷多年的老油條。鹿訶圖什么,因為風流的個性嘖嘖,搞不懂,真是愛慘了。”
“這事你別管,我看看怎么弄吧。”何宗航調整著護腕,看了眼那兩個。
“o滴k。”那邊教練在喊了,高子健問,“還沒上課你怎么就跑了啊,真不夠意思。”
“”
晚七點,球隊訓練結束,今天生日的大前鋒請客,在校外訂了包廂。
吃完飯還有下一場,壽星請客去酒吧。何宗航吃過飯就回學校了。
宿舍,鹿訶訂好外賣,掀開被子。
他一回宿舍就睡了一覺,空調溫度高,被子厚,睡覺出了一身汗。
拉開新裝上的印著月亮的床簾,鹿訶彎腰,把洗澡穿的拖鞋拿出來。
他們宿舍是那種類似復式公寓的上下床,衣柜在床邊,宿舍沒有人,鹿訶只拿一件t恤和長褲。
擰開陽臺門把,撲面而來的冷空氣凍得鹿訶一抖,溜進衛生間,才放好東西,宿舍開門聲。
鹿訶沒在意,沒過多久,聽見隔壁衛生間開門的聲音。鹿訶剛好洗完,關掉花灑,回頭沒找到毛巾。
他轉了一圈,自己好像忘拿了。
目光投到換下來放進塑料桶的衣服,洗澡的時候濺了不少水在上面。
隔壁水龍頭嘩啦沖著,太冷了,鹿訶又把花灑打開,朝著隔壁試探著道“學長,在嗎”
聲音隔著一道水泥墻,落進何宗航的耳朵,何宗航關了水龍頭,“有什么事嗎”
回來的是何宗航鹿訶脊背登時麻了一下,花灑的熱水沖刷而過“我忘記帶毛巾了,何學長可以幫我拿一下嗎,謝謝你你在洗澡嗎”
何宗航說“沒有,洗衣服。你毛巾什么顏色”
鹿訶松了口氣,告訴他是條灰色的。
宿舍里有個小型晾衣架,零散掛了衣架和四條毛巾,何宗航取下鹿訶那條。
“鹿訶,我拿過來了。”
緊閉的衛生間打開一條門縫,一只手伸了出來,鹿訶小聲“謝謝學長。”
“小事情。”何宗航把毛巾遞給他,看著那只手,是只對比起他來,纖細瘦小,又白又嫩的手。
何宗航也再次發現,鹿訶呢手指指尖是粉的,那種特別嫩的淡粉。
下午在階梯教室,鹿訶幫他撿手機再交還的尷尬場景自然而然重新浮現。
鹿訶關門,平復了一會兒心情,低頭看看自己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