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對他并不是無情無義,是啊,人心是肉長的,又不是石頭做的。
蔣屹北脾氣來得快,去得快,語氣算得上好道“你這幾天,過得怎么樣”
陸思年心尖霎時一酸,睫毛動了下,淡漠道“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
“這是廢話”蔣屹北火氣輕易被挑起。
“你要說這些,那我走了。”陸思年沒有好態度。
“哈,”蔣屹北氣得發笑,點點頭道,“行,不說廢話是吧,那你他媽告訴我,你之前費盡心思勾引我,還和我上床到底是他媽幾個意思”
蔣屹北說這些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尤其是說他勾引那句話,壓得更低,生怕被別人聽見。
陸思年心尖更酸,但他表面冷然道“你覺得呢”
“哈哈哈,”蔣屹北一怔,放聲笑了出來,胸膛都起伏了起來,死盯著陸思年,“炮友”
陸思年沒說話,等于默認。
蔣屹北戾聲道“你他媽在玩我”
陸思年手控制不住抖了一下,轉身想走。
蔣屹北拽住他胳膊,說“我不信”他不信陸思年是個這樣的人,盡管他親眼所見對方腳踏兩條船,但他這些日子感受到的,那又是什么。
“放開”陸思年費勁掙扎開,這時有人經過,他微昂著下巴,平穩好波動的情緒。
蔣屹北也盡量讓自己冷靜,眉眼往下壓,一股兇勁兒地看著陸思年,說“你不是喜歡男人,喜歡被操”
陸思年臉色掛不住。
蔣屹北說“你什么時候和那個女人開始接觸的你們上過床了嗎”
陸思年漠聲道“你問這些有意義嗎”
“有沒有”
陸思年沒有正視蔣屹北,余光卻將他猙獰氣急敗壞傷到極點的樣子看了個全面,驟然五臟六腑仿佛一塊皺巴巴的抹布,他細白脖頸的筋脈浮現又隱下。
陸思年平靜道“我會另外給你轉一筆錢,當作這段時間的消遣費用。”
說完,陸思年轉身走了。
這次蔣屹北沒再拽他,在聽到消遣費用這四個字,他四肢就像被灌了水泥,又冷又重。
陸思年沒有回頭,落在他身上的夕陽掉了下去,走進大樓覆蓋而下的陰影。
“經理,”六點半下班前,創意部組長敲門進經理辦公室,覦著辦公桌后對著電腦沒什么表情工作著的陸思年,將打印整理好的文件放到桌上,音量不高道,“這是我們修改的第二版方案。”
“嗯,放這吧。”陸思年一直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內容,操縱鼠標,沒往匯報工作的職員看一眼。
任誰都看得出,陸經理心情不好,創意部組長不是個沒眼力見的人。
何況這幾天陸思年心情貌似都不怎么樣,別看他們經理瘦瘦高高,長得秀美,其實人難相處得很,在公司都沒見他笑過幾次,經常板著個臉,昨天開會還罵了人,搞得他們經過辦公室,都不敢說話太大聲。
正常來說送完東西最好走,沒人想在領導心情不好的時候觸霉頭,可每次項目方案交上去,陸思年一般當時就查看,有問題沒問題,直接指出來。
創意部組長如芒在背,站在那。
起碼半分鐘,陸思年看向他,微皺眉道“怎么了,你還有什么事”
“”
創意部組長尷尬,指指桌上的文件,“經理,方案您看您什么時候有時間處理一下。”
“哦,”陸思年伸手,翻了翻文件,“不是快下班了么,電子版發我郵箱,晚點我看過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