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玖哭著喝完了湯藥,想吐吐不出,張繾站起,欣賞了會兒于玖的狼狽,隨后用帕子給他拭去唇角下巴的藥汁,“玖玖真漂亮,可惜不是女子。”
他輕笑,“若是女子,哥哥定當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將玖玖娶進門。”
他輕輕拭去于玖的眼淚,手指停在蒼白秀氣的臉頰一陣,嘆道,“只可惜你偏生男兒身,哥哥不能同你白頭。”
他手指寸寸撫過于玖滾燙的額頭,尤帶淚痕的美目,秀挺的鼻梁,淡色的唇。拇指在唇上按了按,然后猛地掐住脆弱的頸,欣賞了一下于玖因為缺氧而抬頭、繃直秀頸的樣子。
他滿意笑笑,松開了扼住于玖的手,解下固定于玖雙臂的白綾另一端,換著固定在床頭。
張繾給于玖壓了壓被子,甚至拿了個小毯子蓋住于玖露在外面的的雙臂,輕聲道“哥哥還有事,玖玖再休息會兒。”
他端著藥碗輕手輕腳走了,于玖嘴里有濃烈的藥味,胃里一陣翻滾,他想吐但吐不出,難受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更冷了,臉也更燙了,鼻子堵塞,他張唇呼吸著,嗓子干疼。
困意席卷而來,他昏昏沉沉睡過去,又被憋醒,或是被嗓子疼醒,睡得不甚安穩。
如此反反復復,最后沒了意識。
夜晚,張繾的臥房押著個著個年過半百的灰胡子老頭,一個美艷女子依偎在張繾懷里,張繾攬著美人腰笑得溫和,“于大夫,誰準你擅自改的藥方”
于訴沉聲“小公子被你這般折磨,不如早些離去。”
張繾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的,重復“折磨”
他笑著問美人,“張某做了什么,算得上折磨”
“這樣”他與美人深吻。
“還是這樣”他撩開美人的衣服,手指寸寸撫上去,美人嬌嗔一聲,顫抖著抱住他。
于訴低著頭,不去看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張繾撩撥完人,聲音陡冷,“于大夫怎的不說話”他推開美人,緩緩走到于訴身旁,“張某念在您少時多有幫助的份上,沒將您遣散,可您卻如此負我,不如阿繾送您一程,可好”
他冷著臉端來一碗湯藥,一旁候著的小廝接過,強硬地將藥喂下去。
于訴閉著眼,安安分分喝完,也不掙扎。
過了許久,于訴忽然渾身打顫,張繾笑著揮了揮手,小廝將人拖了出去。
一直沒掙扎的于訴忽然笑了,越笑越大聲,最后怒吼,“張繾你惡事做絕,忘恩負義逼死老爺夫人,現在又對小少爺百般折磨,你不得好死”
聲音沉沉,怒氣沖天,吼醒了昏睡著的于玖。
張繾原本陰著臉,聽到于玖無意識的輕哼,最終還是讓小廝將于訴捶暈,重新面帶笑容,若無其事地走到床邊,看著于玖茫然的雙眼,溫和道“玖玖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那碗藥原本是治熱病的,卻不想一貫忠心的于訴在里面添了毒,若不是他聽到屋里瓷杯碎裂的聲響,根本發現不了于玖在嘔血。
萬幸發現得早,讓于玖撿回了條命。
張繾坐在床邊,撫著于玖蒼白的臉頰,“玖玖命不好,區區下人也敢取你性命。莫不是哥哥沒沖好煞,讓玖玖煞上加煞”
他淡笑,“哥哥替玖玖向菩薩敬香可好保佑玖玖得庇護,消災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