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唐攸所說的,許庭照是個相當幸運的人,開明的父母,殷實的家境,優越的相貌頭腦別人匆匆忙忙追逐一輩子的東西,他打出生開始就有了。
正因此,他沒受過什么磋磨,想要什么,都被命運喂到了嘴邊。
哪怕家人把他教的很好,但自出生以來一路的順遂也給了他一種錯覺,似乎他想要什么,他喜歡什么,什么就該是他的,就應屬于他。
他不用做多余的努力,只要把自己該做的做好,靜靜等就好了。
直到他遇見了薛清晝。
他以為上天會像從前那樣眷顧他,以為只要把自己做好了就足夠吸引對方為他駐足,就像從前他想要的一切一樣,最后都會被命運推著來到他面前。
可薛清晝似乎對他不屑一顧,他路過了他,然后轉頭就跟別人走了。
這可謂是他順風順水的前半生里唯一的一次滑鐵盧事件。他忽然明白,原來不主動出擊,就相當于坐以待斃。
羞愧難當。
不是所有人都理所應當要愛你。
好在命運從來待他不薄,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戒驕戒躁,戒驕戒躁。
他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薛清晝沒有那個義務必須要愛他,他得對人家好,人家才會喜歡他。
可薛清晝總是對他太好。
好到讓他得意忘形,又飄飄然成了那個在家里一直被捧著護著的幺子。他優秀,努力,上進。家人會為他驕傲,會不吝贊美去肯定他。自己把一切都做的這么好了,家人們也合該愛他。
于是他又茫茫然把自己要戒驕戒躁的口號拋之腦后了。
薛清晝是他的伴侶,他的家人,他也該愛他的。
于是當問及愛與不愛,薛清晝選擇避而不答時,失落就不可避免的產生了。
還有哪里做的不夠好嗎
他自顧自的委屈完,又想起自己是該想法子讓薛清晝喜歡他的,而不是在這里自哀自怨。
委屈當然是委屈,可他又不敢把脾氣鬧得太厲害。
薛清晝看著溫吞,實際上的性格卻利落果斷的很,萬一把人搞煩了,一腳把他踹開絕對不會回頭看第二眼。
薛清晝可不缺追求者,等著代替他的人擰成麻花能圍著a市繞一圈。
雖然現在薛清晝看起來對他的脾氣接受良好,甚至有點樂在其中的意思,但這個險還是別冒為好。
收斂脾氣,收斂脾氣,千萬收斂脾氣,別再那么多破事了。
許庭照每次自我反省的時候都無比堅定的覺得自己下次一定不會那么矯情了。
但每次遇事一上頭就又忘的煙消云散就是了。
“啊啊啊我的天你的這個朋友也太過分了吧。”小林一邊往嘴里塞零食,一邊不忘嘰嘰喳喳評價“他怎么忍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