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系,她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慢慢了解習慣對方。
等她將飯食忙完,時間已經指向八點。
算算時間,小祖宗還有半個小時就會回來,她得去忙更重要的事情了。
想到這,魏京嵐換上厚厚的羽絨服,提著事先準備好的小桶下了樓。
雪一直在不停地下,新雪將舊雪一層層覆蓋,入目皆是瑩白。
魏京嵐用小鏟一點點將新雪鏟進小桶里,而后拿出一根細長的頂部有一點分叉的樹枝,用雪包住頂端。
鉑金的戒指圈套在樹杈上,而后再用另一層雪小心的覆蓋上,雪花苞之中,藏著她這顆炙熱的想要與遲昕終老的心。
薄薄的雪被魏京嵐小心翼翼地拍成片狀,一點點包裹在花苞之外,層層疊疊。
雪玫瑰盛放在手中時,魏京嵐蹭了蹭被凍得有些僵的面頰,輕輕地松了口氣。
平安夜的雪,一如她和遲昕的感情,可遇不可求。
用它們來堆砌成玫瑰的模樣,就像用愛來編織婚姻,是剎那亦是永恒。
岑莉提到浪漫的時候,魏京嵐便想到了這個。
她不會對遲昕說太多甜言蜜語,但她想盡己所能。
神思跑得很遠,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于是一朵朵雪玫瑰被插在被雪覆蓋的桶中,不知過了多久,魏京嵐才停下來,數數桶中的雪玫瑰,二十一朵,不多不少。
外面實在有點冷,風一吹,凍得她頭都昏昏沉沉的,雙手也是一片通紅。
夜色已深,小祖宗卻還沒回來。
魏京嵐想了想,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動了動僵硬地手指給小祖宗打電話。
只是沒響幾聲便被遲昕掛斷了。
她只好斷斷續續地打字什么時候回家
已經回家了。遲昕回得很快。
可魏京嵐分明沒有見到人影。
外面太冷,做雪玫瑰的時候太專注不覺得,現在緩過來,連牙齒都要打顫。
魏京嵐最終放棄輸入法,打算發條語音過去,卻在此刻看到遲昕的車由遠及近開了過來。
小祖宗很快從車上走下,揮退想要幫忙的司機,將似乎醉了酒的女人半拖半抱著帶進了樓。
小祖宗任女人枕在她的頸窩,紅唇貼在她的耳邊。
小祖宗動作輕柔,眉目耐心又專注,從頭至尾都沒注意到不遠處的魏京嵐。
那是自重逢后,魏京嵐從未在遲昕身上再看到的神色。
仿佛高中那個在教室里對她伸出手的遲昕重新回來一般。
心倏地被刺了一下。
她們是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魏京嵐暗暗告誡自己。
電梯打開又闔上,兩人最終消失在魏京嵐的視野。
連司機都注意到了魏京嵐,打了個招呼才驅車離開。
雪還在下。
風一吹,連揣在胸口的那顆熱乎乎的心都凍得冰冰涼涼的。
魏京嵐盯著桶里的雪玫瑰,忽然覺得她這個點子并不好,再炙熱的感情遇到堅冰,也會逐漸失了溫度。
手機驟然響起,打破了雪夜的寧靜,魏京嵐恍惚接通,聽筒里傳來小祖宗質問中帶著一絲慌亂的聲音“你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