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室種的什么”裴鈺瞪大眼睛,滿眼好奇地看著玻璃房里盛開的薔薇,為了植物更好的生長,這里還特地放了音樂。
瓊森并不懂花,身子有些僵硬。
“反季薔薇,狀態已經不如夏天的好了。”費伊解圍道。
“瓊森哥哥,我有些話想單獨問問這位哥哥,您先別管我了,去忙吧。”裴鈺裝得天真無邪。
瓊森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認識,但是客人的話他只能有求必應,于是狠狠瞪了費伊一眼轉身離去。
“你好像人緣不太好”裴鈺卸下偽裝,轉瞬變了個臉。
他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反季薔薇脆弱嬌嫩的花瓣,仰頭看他“血族也會喜歡花嗎”
費伊想了想尤利對薔薇的態度,內心有些復雜。他從來不會到溫室來,但一定會叮囑他種花,夏天的夜晚,若是公務繁忙,他心情煩躁的話,會一下子從墻邊拽一大把薔薇下來,從不憐香惜玉。整個莊園真正懂得賞花的人,恐怕只有夏天常來往的園藝師傅。
裴鈺自顧自道“威廉的莊園就像是荒地,他隨便往墓地里擺一個棺材,也能在里面睡著。我若是給叔叔種點花,也不知道能不能載活。”
費伊難以想象,只敷衍道“花朵嬌貴難養。”
裴鈺站起身朝他走近,靈動的黑眸帶著狡黠,眉眼間明亮姣麗,與剛才判若兩人。他一把拽住費伊的領帶逼得他躬身,而后一字一句小聲威脅道“你若是敢將那天的事亂說,我叫你不好過。”
費伊如今又不是蘭斯洛特的執事,他才不會縱容壞脾氣的小孩兒,只是抽回領帶整理著裝,慢悠悠道“我可沒有幫別人保守秘密的責任心,成年人應該明白,要堵住別人的嘴,首先自己要有籌碼。”
裴鈺沒好氣地離開,腮幫子鼓成了河豚。
裴鈺實在沒想到會遇上這個難纏的家伙,他在哪兒里都能遇到他,路威爾頓、蘭斯洛特,這人該不是個變態跟蹤狂吧裴鈺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脊背發寒,想起自己剛剛還言辭威脅他,若是他心生不滿不會報復他吧
他一定是看他買催情藥,又見他長得漂亮,心里就生出不好的想法,于是利用職務之便從調查局抽取他的信息一路跟蹤他
裴鈺撒腳丫子就跑,一路跑到路威爾頓的房間。
見裴鈺慌慌張張進來,他沙發上站起身,問道“怎么了”
裴鈺抓住他的胳膊,問“上次在家里,有人來做客,那個黑頭發黑眼睛的人你認識嗎我看到他也在蘭斯洛特。”
路威爾頓眼睛一瞇,回想一下才發現裴鈺說的是誰“你說費伊,淺淺見過兩面,他是蘭斯洛特的執事。”
“啊”裴鈺有些詫異。
沒想到最后是個烏龍,裴鈺撓撓頭。
看來自己是冤枉了他,蘭斯洛特家規一向嚴苛,不至于養出小人,他呆在自己家不奇怪,相反自己這個客人有些唐突。誤判別人是個變態,裴鈺心里有些慚愧,但他沒有跟威廉說發生的事。
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小轉角,那個房間挖空做了壁爐,最近幾天因為路威爾頓家主的到來,一直開著。轉角的落地窗外正好是吉布森雪山,也是觀摩星象最佳地點。
厚實的地毯吸走了腳步聲,費伊還未到,便聽到細細的談話聲。
“你能給我看看嗎”是裴鈺撒嬌的聲音。
“不行,這是隱私。”路威爾頓懶綿綿地拒絕了他。
費伊沒想到他們的客房離自己的房間這么近,黃昏光線明亮,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他清晰看見美式沙發上兩人纏綿的姿態。裴鈺坐在路威爾頓懷里,一只如白玉的胳膊挽著威廉的脖頸,另一只手消失在威廉繁復的西裝外套里。
他聲音綿軟沒有力氣,就像是沖路威爾頓撒嬌“血族都有的東西,算什么隱私我就想想摸摸你的那顆虎牙而已。”
說著,他又上手想要試試看,路威爾頓像是已經不勝煩擾了,仍舊是維持住耐心拉住他的手,而后塞進西裝口袋里“那不叫虎牙,那是獠牙,萬一磕傷了怎么辦”
“你知道血族最討厭什么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