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選的方式未知,獲得的加成未知,只有一個字能夠詮釋。”
“奇跡,那是奇跡的分量。”
吳澤瑜攥緊拳頭,露出隱忍與痛恨的表情,似鋒利的刀刃,筆直刺向江蔓瀝。
那是由回憶堆積而成,無法抹去的痛苦。
“你本應該像我一樣擁有記憶,不知為何你卻對未來一無所知,像你這樣半吊子的救世主,真的可以拯救世界嗎”
氣氛降至冰點,雙方對峙,卻無一人開口。
沈青眠倏地拍開吳澤瑜指向的手,將江蔓瀝圈在懷里,護犢子的口氣道“什么救不救世主,我們小j老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這人也是好笑,喜歡給人上壓力是吧。”
“所以我就說了,不要和笨蛋摻和在一起。”吳澤瑜扶額,苦惱不已,眼神中帶有一絲輕蔑“隨便你們吧,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該說的都說了,麻煩你們趕快出去吧。”
“嘿,你這小子。”沈青眠擼起袖子,時刻準備干架。
吳澤瑜抬手,神情疏遠又冷淡“最后提示一句,那艘飛船有問題,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看看。”
“既然你沒有記憶,那你也不是我所認識的江蔓瀝了,就當是陌生人吧,再見。”
兩人被趕出房間,玻璃窗后仍閃著光纖的亮光,但對方的聲音被隔絕。
像是被邀請進入茶會,江蔓瀝是什么都不懂的客人,被奇幻生物一頓灌輸知識后趕出。
又像游戲中的標準nc,將救世主的劇本給予后離場,但只有江蔓瀝清楚,在吳澤瑜確定自己沒有記憶后,露出的神情是寂寞的,悲傷的。
正如他在尋找失蹤三年的前男友,對方也在尋找記憶中的江蔓瀝。
沈青眠對此頗為不滿,他從物資處順來小毛毯,給江蔓瀝披上時還撇著嘴。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坐在網吧某處角落。
肩膀處傳來溫熱感,沈青眠開導道“你不要在意那家伙的話,你看他多沒禮貌,咱們又不認識他,嘰里咕嚕說那么多,還有什么救世主,這么嚴峻的任務為什么要給你承擔。”
半晌,沈青眠也未得到回話,他悶悶不樂道“總之,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別太在意,對,開開心心就好了。”
江蔓瀝扭頭,輕笑道“我知道的,剛剛沒回話是在思考東西。”
“思考什么”
江蔓瀝望向窗外,怪物的影子在血紅的天幕下拉長,仿佛要滲透進屋,他抬起手觀察表盤的信息“我在想以后。”
僥幸破解第一場游戲的規則又如何
還會有第二場,第三場,乃至無數場。
江蔓瀝算不上悲觀主義者,但根據事實推算,人類無法通關游戲才是常態。
在不斷閃過的屏幕上,有數以萬計的人被襲擊,怪物若是被普通武器傷到,身體會快速愈合。
無論是恢復能力,還是攻擊方面,他們都遠高于人類之上。
所謂的神明游戲,不過是神明動動手指,便召喚出數以萬計的怪物。
那是道無法跨越的鴻溝,以人類的力量,又怎么能與神抗衡
推斷成功通關的可能性,或許是百分之零點零零零零一不到。
江蔓瀝深知。
抽泣聲不絕于耳,即使在安全屋內,幸存者仍處于不安與害怕狀態,身處于這樣的環境中,好似被滔天的巨浪所吞噬。
痛苦,絕望。
他們身處于狹小的安全屋內,在封閉的空間瑟瑟發抖,一刻也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