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江稚和陸予琛在一起,多數時候也下意識地把陸予琛當孩子看。
也許是從小相處養成的習慣,陸予琛多數時候也很聽江稚的話,基本上江稚說什么就是什么。
兩人相處模式太像兄弟的后果,就是會讓江稚經常覺得他們的關系還像以前。
江稚讀書時期經常會因為學習太忙而忘了吃飯,他大學時期是學生會主席,還因為勤工儉學在學校里找了份助教的兼職,每次一忙起來就像陀螺似的,永遠有做不完的事。
胃病也是那個時候落下的。
等陸予琛發現江稚的胃病已經很嚴重的時候,已經晚了。
從那時候起,陸予琛便開始非常注意江稚的飲食。
他也開始勤工儉學,一個人出去打兩份工。
京市電影學院和a大的距離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坐公交車幾站路,再加上電影學院的課程不像江稚那個專業安排得那么密集,陸予琛便自己偷偷跑出去在距離a大很近的地方租了間房,說方便以后在出租屋里給江稚做飯吃。
江稚當時聽說陸予琛亂花錢租房,很生氣。
他們兩都是學生,陸予琛媽媽去世沒多久,留下來的積蓄只夠陸予琛支付大學學費,江稚自己也沒多少錢,江媽媽和江爸爸工作都很辛苦,江稚上大學的錢都是他們一筆一筆攢下來的,江稚自從出來上學后就再也沒問爸媽要過生活費。
有時候他看陸予琛身上穿的衣服實在寒磣。他知道學得起藝術,上得了電影學院的那些學生家里多數非富即貴,正常人家哪舍得往自家孩子身上下這么大的投資,娛樂圈又不是市民廣場,哪可能是一般人想去就能進去的。
陸予琛既然考上,就不能和那些學生差太遠,至少衣服得穿得體面些,于是偶爾會給陸予琛補貼點零花。
但他哪想得到,陸予琛居然不知什么時候背著他在學校外租了房子。
面對江稚質問,陸予琛倒是一如既往嬉皮笑臉,他摟著江稚的肩膀,笑著道“錢就是掙來花的嘛,我現在找了份兼職,還有學長給我介紹那種網店模特的工作,一次能賺不少呢”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你的胃養好,要不然你以后出國留學,沒我在身邊陪你,你胃病發作倒下了都沒人幫你叫救護車”
陸予琛說得那么危言聳聽,江稚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江稚的夢想是出國留學,因為他學的那個專業,很多技術在國內都只是起步階段,他很想去國外繼續深造,去探索更多新技術。
可是,出國留學畢竟不是旅游,一去就要好幾年,要是人在異國他鄉出了什么事,還真不好說。
于是江稚就這樣被陸予琛給說服了。
他們開始了在校外的同居生活。
陸予琛果然如他說的,每天總能抽出時間,準時回到出租屋,為江稚做一日三餐,江稚偶爾不忙的時候會回來,但他大多數時候總是很忙的,他助教的那個兼職,老師總能給他布置很多事,每天忙都忙不完,有時候甚至能忙到晚上九、十點,然后再把一大堆任務帶回來。
因此大部分時候,都是陸予琛做好飯給江稚送到學校,有時候送到校門口,有時候直接送到助教辦公室。
時間久了,江稚身邊的同學便都認識陸予琛了,忍不住會和江稚開玩笑“哎,江稚,今天你那個男朋友怎么沒來”
以至于后來江稚出國留學了,終于學會怎么做飯,也開始注重養胃、按時吃飯,胃也比以前好很多后,陸予琛依舊還牢牢記得江稚腸胃不好這件事。
想到這,江稚的心里隱約對陸予琛升起一股愧疚。
他也不知道這愧疚感是從哪兒來的,總歸莫名。
他對陸予琛道“你不是喜歡吃炒飯嗎再買幾樣海鮮,回去我給你做海鮮炒飯。”
陸予琛整個人愣住了。
江稚莫名,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怎么了,傻了”
陸予琛捏拳抵住唇邊,干咳一聲“沒什么,我要多加個蛋啊”
又來了,那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