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陸予琛便知道了,有時候江稚學習太忙、或學校任務重,陸予琛便會回租住屋,拿上自己和江稚所有洗澡用的東西和換洗衣物,先去浴室洗澡,之后等江稚找過來,他便正好洗完出來,把自己洗過的隔間讓給江稚。
每次陸予琛洗過的隔間都格外干凈,連地面的水漬都會被陸予琛用抹布粗略地擦上一遍,更別提完完整整擺放在臺面上的洗浴用品。
江稚不用再擔心忘帶東西,就算忘帶了,陸予琛也可以回去幫他拿。
從那以后的記憶中,江稚只覺得每每回想起,都是陸予琛在不同的地方等自己的畫面。
在京市的寒風中等自己洗完澡和自己一起回家。
寒暑假時,在費城的老舊小區樓底下,等江稚和爸媽一起吃完飯,找借口和陸予琛一起出去壓馬路。
甚至等江稚去了a國留學,也是陸予琛經常自己買機票,偷偷地跑去a國見江稚。
那時候江稚學業很忙,比在a大還要忙,每天做不完的實驗,寫不完的論文和研究報告,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組課題、討論研究。
江稚根本抽不出時間和陸予琛談戀愛,他連準時回陸予琛一條信息都很難,更不要說和他見面。
陸予琛總是一個人悄悄地來他沒辦法提前和江稚約時間,因為江稚總是無法抽空。然后和江稚見一面,再一個人悄悄地走。
江稚甚至不能每次都送陸予琛去機場。
那段時間,江稚總覺得對陸予琛很虧欠。
他欠陸予琛很多,明明他是哥哥,應該有能力保護陸予琛,可是,每每都是陸予琛在遷就他。
想起從前,江稚忽然有些心緒難平。
他洗完澡,換好衣服,準備打開門出來,卻忽然意識到不對。
這件睡衣太薄了。
甚至薄得有些透。
對于夏天來說,這種絲質薄透的睡衣確實穿著很涼快,但
江稚回到洗手間鏡子前,轉過身看了看自己的后背。
為什么上衣這么短遮不住屁股,為什么這料子薄得連內褲都能看到
偏偏江稚今天穿了一條黑內褲,而睡衣是淺藍色。
江稚有點猶豫。
外面有夏奈、俞西延、攝像師。
陸予琛就算了,可攝像師有攝像師意味著有很多人在看直播。
這里面可能有他的爸爸媽媽,還有他學校里的一些年輕老師和學生。
江稚實在丟不起這人,他終于知道為什么陸予琛臨去洗澡前要特意強調自己今晚穿的是那身睡袍了。
如果只是睡袍還可以把衣帶系緊點,畢竟他的身材和肩寬都不如陸予琛,就算不系緊也不會像陸予琛那樣一露得那么多。
可是這件睡衣這么透他到底該怎么遮
江稚捂著臉,覺得自己今晚可能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