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面紅唇,眼睛很大,眼尾微微上翹,向上看人像在勾人。
抓著他的人突然把喬玨的臉甩開,掐過喬玨下巴的手伸到褲縫邊搓了搓,像在趕走什么臟東西。
喬玨無視這人嫌棄的舉動,他現在心情不好,沒精力應付對方。
對方卻不放過他“喂,跟你說話呢,聾了”
喬玨越過他往前走。
許植伸出長腿擋住他的去路,抬起下巴睨他,大有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架勢。
喬玨的確不能拿他怎么樣,于是他看了許植一眼,側身繞過講臺,從另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
教室這么大,不是非要走那條過道。
許植目瞪口呆。不是,無視他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已經回到座位上的喬玨,想走過去找點場子,不知想到什么,抬出的腳收了回來。
想起喬玨剛才看他的那一眼,還有被他掐住下巴時微微上挑的眼尾。
許植輕輕咬了下牙,狐貍精。
最后一節課格外難熬,雖說喬玨沒怎么認真聽,下課前十分鐘想到霍奉時體育課上對他說的話,他才拿起筆裝模做樣地劃了幾個問題。
老師在講練習題,喬玨大都聽不懂,因此他的問題劃得很輕易,胡亂劃了幾筆,打算晚上去找霍奉時。
“鈴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科任老師淡定地收好東西,往門外走。
教室里同學們在收拾東西,有的早已收拾好,緊隨老師走出門外。
喬玨動作比較慢,他要等霍奉時來找他。
霍奉時沒來,來的是個不認識的男生。
有點胖,笑起來有點憨。
“班長讓我來跟你說,他有點事要辦,讓你先回去。對了,他讓你坐他家的車,像以前一樣。”說到后面半句,他看喬玨的目光有些奇怪。
喬玨無視他的目光,早已習以為常。
反正在他們眼里,他是扒在霍奉時身上的水蛭
吸血。
只吸霍奉時的血。
霍奉時是a班班長,眼前這個男生應該是a班的學生。
男生傳完話就要走了,喬玨將他拉住,他仰頭看著男生“他有沒有說其他的”
男生莫名有點局促“沒有。”
“沒說他去做什么”
“沒有。”
“你走吧。”喬玨把他松開。
男生往前走,走了兩步回頭看他,見他站在走廊上,望著前方,穿著圣德的黑色制服,單薄、纖細,暖白的臉頰浸在陽光下,透亮,濃長的睫毛上翹,玻璃珠似的眼睛,瞳色很淺,映著初秋的黃昏。
像一幀濃墨重彩的剪影。
男生轉身繼續往前走,腳步快了點。
喬玨在走廊上站了會兒,轉身進去拿書包。
他背著雙肩包,微卷的黑發垂在耳后,穿著黑色校服,看起來很乖,但乖中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味道。
像枝頭含苞待放的花,收斂也擋不住它的鮮嫩。
喬玨去了a班,雖然別人已經告訴了他,還是要去看一眼,才肯完全相信霍奉時真的有事走了。
他這才往校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