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無箏站立原地,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市上后,才轉身離開。
池惑剛走到客棧樓下,兩壇子酒便猝不及防從天而降,池惑見狀,立刻飛身而起將酒壇子接在懷里,好在壇口被黃泥嚴嚴實實封住,壇子里的就才沒灑出來。
“好端端的,你砸酒壇子做什么”池惑抱著酒壇向上看去,客棧二樓的窗戶已被鬼主推開,罪魁禍首的鬼主正趴在窗欞上,笑微微地朝樓下看。
池惑知道對方在逗他,嘖了嘖“如果我沒接住酒壇子,今晚我們就沒有酒喝了。”
鬼主“可不是嗎我等了你一個半時辰,這會兒所有酒鋪都關門了,買不到酒了。”
說著,他從二樓客房窗戶翻身而下,立在了池惑的跟前,笑道,“等你的這頓酒等了這么久,還要我自己去買,砸個酒壇子不過分吧。”
池惑也笑“不過分,欠的酒我記著,改日給你還上。”
“你說的賞夜景不錯的好地方在哪兒”鬼主幫他拿過一個酒壇子,問道。
池惑“我們走著去,不遠。”
此時街市上已經沒了人聲,先前收攤的小販已經忙活完畢,稀落的楓燈搖曳了秋風,打更的青年懶洋洋打著哈欠,二兩更聲漸行漸遠。
月色正好,映得石板路亮堂堂的。
兩人的步伐不緊不慢,踩在月光里幾乎沒發出聲響。
約莫盞茶功夫,池惑引鬼主行至扶水江畔。
夜已深,江面籠起水霧,停靠在岸的漁船隱約可見點點燈光,池惑走到點著燈的船邊,輕叩船艙門扉“船家,叨擾了,請問現在還能出船游江嗎”
“咔噠”一聲,船艙的門被拉開了,船夫看向立在艙外的兩位青年“當然可以,我們做買賣不講究早晚,只不過晚上價格要比白日里高一些。”
池惑揣著從時無箏那弄來的錢袋“沒問題。”
和船家議定了價格和行程,兩人抱著酒壇子上了烏篷船,開始夜游扶水江。
鬼主看了眼他錢袋子上的門徽,嘖聲道“用師門的錢請我游船賞夜景嗎”
池惑聳了聳肩“我人都是師門的,用師門的錢請你游船,這不是很合理嗎”
鬼主笑而不答。
那位搖槳的船家提著燈籠,朝正說笑的兩人瞧了瞧“冒昧問一問,二位就是今晚在慶典上回絕了燈魁夜宴邀請的公
子以及另一位公子吧”
池惑和鬼主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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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惑“是的,據說之后游街慶典就被迫暫停了,我和我的同伴對此都感到很不好意思,打擾了大家看游街慶典。”
船家爽快地擺了擺手“嗐,這有什么的,現在城里百姓對花魁被拒之事津津樂道,遠比燈魁游街本身更讓精彩,而且也不賴二位,感情這種事誰說的清,等二位公子活到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
“不過作為被選出來的燈魁,那位白家小姐確實不該使性子暫停游街的,這樣太不負責了,也全然不顧白家少城主的面子,那還是她親哥哥呢”
聽船家絮絮叨叨的說,池惑在心里感嘆,日后這位“白家小姐”還能做出更不負責任的事來,那會才是真正的生靈涂炭。
待兩人坐穩,船破水而行。
鬼主為彼此滿上酒,用閑聊的語氣問道“剛才隨箏仙君叫你去,是白家那邊來尋事了嗎”
池惑點頭“既然那位白家小姐已經認出我來,肯定把我的身份背景都查了個底朝天,私人恩怨卻用門派施壓,像是他能干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