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道友的情況,如果只考慮壓制心魔帶來的失控的話,并不算難,我可以先試著治療一個療程,只是需要比較漫長的時間。”從藥廬出來后,秦南珂分析蕭過的病情說,“剛好今年的清談會要到明年開春才結束,這段時間你們師尊會一直留在長昆山,這就方便了后續的治療,就是如果你們要隱瞞師尊的話得好好想想法子了。”
蕭過登時松了口氣,秦南珂繼續說“但我能做到的,也僅僅是壓制而已,要想根除這個隱患,必須請蕭道友想辦法徹底清除自己的心魔。”
“心魔究竟是什么,又如何釋然,只能靠你自己了。”秦南珂拍了拍蕭過的肩膀說。
因為池惑剛才已經坦白鬼主知曉了蕭過的情況,所以此時他在場,蕭過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而且現在他一心考慮著根除心魔的事,并沒有余裕考慮其他。
之后秦南珂去抓了一副藥,直接煎了給蕭過服下,在藥物的作用下,蕭過很快就乏了,迷迷糊糊幾乎沒辦法返回聽石院。
怕時無箏起疑,池惑決定和鬼主先回去,暫且讓蕭過留在藥廬休息,等藥效過后再獨自離開。
“沒想到長昆山還有這般好地方,如果能在此住上幾日,一定非常舒服。”鬼主看山林間繚繞的云霧和如乳湯般的靈池說道。
池惑“我知道有更妙的的地方,下次時間合適,帶你去瞧瞧。”
“好啊,”鬼主頓了頓,突然開口道,“話說,你這位四師兄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費力又費神。”
池惑搖頭“是我欠下的人情。”
鬼主“欠你師兄的人情嗎”
“秦南珂的人情,”池惑沉默一瞬,繼續道,“只有他幫了蕭過,才能有法子治好他的眼疾。”
掌握上一世劇本的池惑,很清楚這點。
對秦南珂而言,幫蕭過這個忙不過舉手之勞,但他會因此獲得巨大的好處,這就是池惑的目的。
鬼主略微一揚眉“祁忘,你是對誰都這般嗎”
池惑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答得隨意“哪般”
鬼主靜靜地凝視了他一瞬,隨即搖頭“說不好。”
池惑“”
“說不好也給我說說,你這把話說到一半,不是吊人胃口嗎”
他語氣聽似玩笑,但其實心里隱隱約約生出幾分懷疑和困惑。
現在的“自己”究竟在試探什么這樣情緒和反應,不是自己該有的。
其實這樣的疑惑,在池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他每次都會有自己的一套邏輯自洽過去,并沒有細細去想。
池惑活了一輩子,比起憑借直覺來做判斷,他更相信自己的經驗和事情發展應該有的邏輯,畢竟這是他的優勢。
池惑不太相信那些轉瞬即逝的預感,他更愿意篤信自己對于“自己”的了解。
鬼主抿了抿唇,斂著眼皮看不清情緒,同樣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就是,和誰都很熟的樣子。”
池惑愣了愣“是嗎”
對方的話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鬼主聳聳肩,用揶揄的口吻說“祁忘,你看起來,好像在意所有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