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劍輝猶豫了下,見醫院就在前方,才抹了把臉道“那條蝴蝶卦,不知道姍姍是什么時候穿上去的,現在脫不下來了。”
當初進醫院,他妻子給女兒擦身時,掀開外面的衣服,看到里面還穿了那條蝴蝶褂,直接嚇了一跳。尤其是配上他們女兒昏迷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葬禮上,那些已經過了氣的死人打扮。
他妻子覺得不吉利,拼命想把衣服脫下來,可是女兒的皮膚都被扯紅了,那褂子還好好地穿在身上,就像是底下粘了膠水一樣,怎么都脫不下來。毛劍輝加入幫忙也不行。
謝振強聽了,毛骨悚然道“這也太嚇人了吧。”
“可不是嗎”毛劍輝嘆了口氣,“請來的陪護都給嚇跑了。”
“衣服是人的貼身之物,和人的關系最為密切。所以在不清楚前主人是因為什么情況賣掉或者丟掉這些衣物的時候,我們都不建議別人把它們穿戴在自己的身上。”柳時陰摸著小黑臉的腦袋,幽幽地道,“因為這些衣服,很大可能是來自于死人的,不僅不吉利,還可能給人帶來厄運。運氣好的,就時運不濟一段時間,曬曬太陽也就沒事了。但八字輕的,就倒霉了,什么事情都可能會發生。”
所以很多老人一直不讓家里年輕一輩因為貪圖便宜而在街上買那些比市場價格要低許多,但又沒什么毛病的衣服。
這種很大概率都是死人穿過,別人沒良心撿來的。
毛劍輝早就猜過那可能是死人穿過的褂子,昨天聽謝振強提到陪葬品時更是氣了一通,現在又聽柳時陰說起,臉都愁出了褶子。
在他們談論聲中,市醫院很快到了。
謝振強說“我去停車,你們先進去吧。”
柳時陰沒說什么,毛劍輝更不會有問題,他現在恨不得扛著柳時陰趕快去到女兒的面前。不過在他們邁步走進住院大樓時,柳時陰碰到了一位熟人,于暮。
于暮也看到了他。走了過來。
柳時陰“你怎么在這”
看面相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于暮撓了撓頭“我朋友住院了,就來探望他一下。”
他解釋完反問道“大佬你怎么也在這”問完他就后悔了,他望到站在柳時陰身旁的毛劍輝,一臉倒霉催的相貌,敏銳的第六感讓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正想掉頭跑的時候,柳時陰攔住了他。
柳時陰笑瞇瞇地道“來都來了,湊個熱鬧再走吧。”
最重要的是,回去的時候就有專車司機了。
“”于暮不知道柳時陰把他當做了開車的工具人,此時他只覺無助得不行,熱鬧什么的他是一點都不想湊啊。
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于暮最后還是成了柳時陰的跟班。
隊伍多了一個人,毛劍輝也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當起了一個合格的“導游”,帶著他們走進了毛姍姍所在的住院大樓里面。
這棟大樓新起的,建的回字型狀,占地面積很廣,一樓中央還搞了個露天花園,十分漂亮。樓上的人不僅能透過玻璃窗往下看到下面開得正盛的花草,平時還能下來散散步,特別的方便。
柳時陰跟著毛劍輝踏進了花園的鵝卵石小道,在里面見到了不少正在散步或者下棋的病人。夏天正好是繁花正茂的時候,花紅柳綠,鼻間還能聞到淡淡的花香,不說這是醫院里面,還以為是哪個綠化搞的很好的小區公園。
除了花園這條路外,其實還有另一條通道是直達電梯的,不過那邊醫護人員走得更多。
毛劍輝看著經過的水池噴泉,亭臺樓閣,還有一些孩子玩耍的設施,感慨地道“這個花園弄得是真不錯,要是我女兒能來逛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