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繼續“阿榮哥,你才十九,還沒結親,要是領了個孩子回去,真不怕別人誤會孩子是你的到時候還有哪家姑娘敢嫁給你”
“你爹媽大概得被氣死吧,會不會抱著孩子回去的時候直接被打斷腿”
許林宴看了看他的腿,若有所思道“很有可能。”
感覺在許林宴的目光下,自己的腿似乎已經廢了的阿榮,看著你一言他一語的兩人,額頭的冷汗簌簌地往下掉。
不是,他就說了一句話,怎么好像后半輩子的糟心命運都確定了
阿榮忍不住打斷他們道“我難道不能把孩子送到官府去嗎”
柳時陰盯著他看了兩眼,在阿榮以為他要說啥的時候,他卻偏頭和許林宴說起了話“這里距離劉家莊還有多遠”
許林宴算了下距離道“沒多遠,走路過去大概只要四十分鐘。”
“行。”柳時陰確定了信息,扭頭回去對阿榮笑瞇瞇地道,“我們好歹是修道的人,丟著孩子不管也不是事兒,祖師爺會罵的。這樣,孩子你抱著,驢車你也開走,給孩子找父母也好,送官府也罷,你來做決定。我們呢,就自己走去劉家莊。”
為了凸顯自己的深明大義,他拍了拍阿榮的肩膀道“不是我們不想幫你,是劉家莊的僵尸還等著我們去解決,要是被他跑出去,還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人。所以這種給孩子找媽的簡單活兒就交給你了。”
阿榮只覺腦海成了漿糊。
“阿榮哥,加油。”許林宴跟著柳時陰也學壞了,下車時還特別鄭重地拍了拍他另一邊的肩頭。
許林宴下了車,又伸手過去把柳時陰抱了下來。
“嗚嗚嗚”小男孩似乎看出他們要離開,直接哇哇大哭了起來。哭得臉都紅了,像是要閉過氣去。
但是柳事陰和許林宴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仿佛沒聽到孩子的哭聲。柳時陰懶洋洋地賴在許林宴的身上,對著阿榮微笑地揮了揮手“再見了,阿榮哥,記得把孩子照顧好啊”
等他說完,許林宴抱著他走得十分的瀟灑。
小男孩的哭聲頓時哽住了。
同時心口梗住的還有阿榮。
走出了一段距離,柳時陰就讓許林宴把自己放了下來。
他雙腳落了地,笑著道“這個鏡子真有意思,要是我們把孩子抱回去,你說晚上睡覺的時候,那孩子會不會爬起來掐斷我們的脖子”
他眨了眨眼“也可能一口就把我們吞了,連點渣渣都不剩。”
許林宴覺得不管哪種可能,那個鏡子的目的就是折騰他們。
嚇是沒嚇到他們,但他們的確是有被折騰到。這兩天走的路可能比之前一年的還要多。
兩人走走停停,花了比預計多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才走到了劉家莊。
到的時候,已經是黃昏。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鑲了金邊的田埂只有稻草人豎立著,看不到別的其他什么人。
整條路十分的安靜,除了風刮過落葉,田邊作物的聲響外,竟聽不到一點小鳥的叫喚聲。
天地間好像就只剩柳時陰和許林宴兩個活人。
柳時陰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上,一邊甩一邊道“真安靜啊。”安靜得過分奇怪了。
尤其連一個農戶都看不到。
許林宴凜著眉道“小心點。”
穿過田埂,他們便看到了刻有劉家莊三個字的進村石牌坊。